由朱洁静、王佳俊领衔主演的《朱鹮》,即将在5月开启60场海外巡演。 (上海歌舞团提供)
■本报记者 黄启哲
柳叶冠,血色颊,喙尖一点红,这只鸟的名字叫朱鹮。过去,它是一个活在教科书或纪录片中的珍稀物种,眼下却成为上海原创舞剧的“品牌标志”之一,飞向了世界舞台。5月,由上海歌舞团创排的舞剧《朱鹮》将再度赴日本展开60场巡演。
历时4年创排的《朱鹮》自去年10月在日本东京演出后,先后在北京国家大剧院、海南省歌舞剧院演出。今年春节期间,这部“上海出品”回到上海舞台,上海大剧院两场演出3000多张票早早售罄。“五一”小黄金周,《朱鹮》将在上海进行二轮演出。
从《野斑马》《金舞银饰》《舞台姐妹》,到《天边的红云》《一起跳舞吧》,再到《朱鹮》,一个个原创舞蹈作品,让观众记住了舞蹈、演员和其中的故事、情怀。也正是通过一次次的舞台磨砺,上海歌舞团正在尝试如何更好地用民族语言讲好中国故事,让世界为之共鸣。
在世界舞台上用民族舞蹈说中国故事
即将赴日巡演的《朱鹮》,去年10月曾在东京演出,1500多名当地观众散场后久久不愿离去,不仅因为朱鹮是日本的国鸟,更因为来自上海的舞蹈家把《朱鹮》演出了灵气。日本媒体不约而同地使用了“中国的天鹅湖”一词,形容对《朱鹮》的喜爱。
不过,“中国的天鹅湖”也恰恰说明《朱鹮》面临的压力。以鸟类为表现对象的舞蹈,都面临两座高峰:一是西方芭蕾舞经典《天鹅湖》,二是国内以舞蹈家杨丽萍为代表演绎的一系列 “孔雀舞”。前者有以足尖的舞步和舒展的身姿,奠定了天鹅优雅精致的舞台形象;后者则通过多变的手部动作与身体弯曲颤动,展现出孔雀富丽的姿态。如何跳出这两个深入人心的舞蹈形象,在中国民族舞语汇中找到与朱鹮相匹配的独一无二的表达形式,是对该剧主创最大的考验。
为此,上海歌舞团团长陈飞华、编剧罗怀臻、编舞佟睿睿等主创没少费劲,不仅丰富了朱鹮“涉”、“栖”、“翔”等动作,还让团队实地观察朱鹮,理解这种鸟的生活。创作团队先后赴陕西洋县、日本佐渡朱鹮保护中心实地观察朱鹮的一举一动。而在排练室,朱洁静等主演每天都被要求设计10个动作,不断从中筛选和提炼出最能代表朱鹮形象的造型。“最终我们通过大臂禁锢,小臂完成动作变换的表演形式,来展现朱鹮的脆弱与敏感。”演出中,20多位舞者一字排开,两臂直立,双手叠在一起,头歪向一边,一群朱鹮赫然立于舞台。
朱鹮的姿态有了,要成为有内涵有故事的舞剧,叙事上还要下功夫。作为世界珍稀物种,朱鹮从农耕时代与人和谐共处,到工业化社会受到生存威胁濒临灭绝,成为博物馆的标本,再到最后在人们的悉心呵护下重生。由朱鹮命运所折射出的环保命题,既是中国的更是世界的。也正是这样的选题,让遭遇国鸟朱鹮灭绝的日本,在舞剧成型之前就早早选定要将《朱鹮》的首演放在东京。
《朱鹮》成功叩开海外市场之门,让主创们意识到,讲好中国故事,既要运用好民族语言,体现人文情怀,更要传递出一种人类共通的情感,这样才能带来更深刻的共鸣与感动。
越来越多的中国舞者赴海外担任舞蹈编导
中国舞蹈涵盖量丰富,既有中国古典舞,也包括现当代舞,还有民族民间舞蹈,不少舞蹈都代表当地的特色习俗和人文情怀。不论是《孔雀》《两棵树》,还是《秦俑魂》《醉鼓》,无一不是依托民族舞蹈和中国元素完成的。“丰富的舞蹈语汇既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养料资源,也是走向世界最显著的个性。”陈飞华说,歌舞团要在创作中立足于中国舞蹈概念,在作品中体现民族情怀。
“过去舞蹈界曾误以为可以用西方的审美观念来改造我们的民族舞蹈表现方式,融入西方的舞蹈理念,才能走得出去,获得世界认可。”中国舞蹈家协会副主席、上海歌舞团艺术总监黄豆豆说,随着不少中国舞者尝试把原汁原味的中国舞蹈带上国际舞台,现在不管是国际上的专业舞者还是观众,对于中国舞这一有着5000年文化传承的独立舞种,都开始从不了解,到渐渐关注,甚至赞赏。近些年,越来越多的中国舞者应邀赴海外担任舞蹈编导,为音乐剧担任舞蹈设计。很多时候,一部新作上演,舞台上不同肤色、不同文化背景的舞者,会穿着统一的中国服装,跳着带有中国传统韵味的舞蹈。
除了不断推出优秀的原创作品,中国舞蹈家协会副主席冯双白也指出,仔细研究整理,最终融会贯通,加以发展,形成有机统一的中国舞蹈语言体系的工作也必不可少,目前不管是理论研究还是创作实践,我们的努力还远远不够。由于年代久远,目前中国传统乐舞在国内几近失传。我国的传统乐舞曾在唐代时传入周边国家,并得到传承,更对当时整个东亚舞蹈的形成和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如何进一步整理研究中国传统乐舞已成为国内舞蹈研究者关注的重点。比如,黄豆豆就曾前往海外学习中国雅乐舞蹈《兰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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