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8月23日，杜金娜的告别仪式在莫斯科奥斯坦金诺中心举行。

俄罗斯哲学家杜金之女杜金娜日前被炸身亡持续搅动着波云诡谲的俄乌局势。8月23日，俄罗斯社会各界为杜金娜举办了高规格的告别仪式，将其描述为“为人民、为俄罗斯而死的爱国者”。在国际上，围绕杜金娜之死，俄罗斯与乌克兰、美国等互相指责。

对于各方众说纷纭，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的发言人杜加里克22日称，联合国呼吁对杜金娜被害案进行全面调查，以查明所有事实。

尽管对于事件真相莫衷一是，但正值俄乌冲突升级半年之际，杜金娜之死让本就紧张的局势再添隐忧：裹挟了一层令人不安的“复仇”情绪。

普京追授杜金娜“勇气勋章”

23日，包括政府人士、议会领袖和媒体记者在内的数百名俄罗斯各界人士前往莫斯科奥斯坦金诺中心参加了杜金娜的告别仪式。据俄新社报道，杜金娜的父亲杜金当天也出席了活动，并发表了演讲。

杜金在告别仪式上称，“她以胜利的名义生活、她以胜利的名义死去。杜金娜为人民、为俄罗斯而死。”

俄罗斯总统普京22日签署命令，称“由于在履行专业职责时表现出的勇气和奉献精神”，追授杜金娜“勇气勋章”。杜金对普京表达了感谢。

俄罗斯多位政界人士出席了告别仪式。被称为“普京厨师”、在俄具有广泛影响力的普利戈津到场发表讲话，他称“杜金娜是俄罗斯的爱国主义者”，并喊话“俄罗斯的力量不能被摧毁”。俄罗斯自由民主党主席斯卢茨基呼吁一些城市的街道和广场以杜金娜的名字命名，以表达纪念。“公正俄罗斯—争取真相党”领导人米罗诺夫则再次将矛头指向乌克兰，他称爆炸事件得到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的批准，并呼吁为杜金娜报仇。

20日，在和父亲共同出席一场活动后，杜金娜单独驾车离开，汽车在行驶到莫斯科近郊的马让伊斯卡娅高速公路时突然发生爆炸，杜金娜当场被炸身亡。据悉，杜金原本准备与女儿一起乘车返回莫斯科，但临时改变计划另外搭乘朋友的汽车返回，幸运地与死神擦肩而过。但不少俄媒认为，凶手的目标为杜金。

▲ 杜金在告别仪式上悲伤掩面。

俄迅速破案披露嫌犯作案细节

在事件发生后不久，俄罗斯多名政治人物随即将“幕后黑手”指向乌克兰。22日，俄罗斯联邦安全局迅速破案，称杀害杜金娜的犯罪行为是由乌克兰特勤部门策划和实施的，执行者为现年43岁的乌克兰公民娜塔莉亚·沃夫克。俄联邦安全局称，沃夫克于7月23日带着12岁的女儿去到俄罗斯，二人在杜金娜位于莫斯科的居所附近租住了一个房间监视杜金娜。在俄期间，沃夫克三次更改座驾的车牌以便跟踪杜金娜。据称，实施犯罪后，沃夫克藏匿于爱沙尼亚。

沃夫克的表妹23日对卫星通讯社透露，沃夫克曾在乌克兰武装部队服役，不过是在办公室。其称，“沃夫克平时对谁都是守口如瓶，她一个月前去了欧洲，后来没再回（乌克兰）马里乌波尔的住所。”

沃夫克的父亲则称，“沃夫克似乎以难民的身份去过法国和波兰。”不过就是事发前几天，沃夫克给父亲打过电话，“好像是从立陶宛打过来的”。她的父亲说，并表示不知道女儿何时去了俄罗斯。

对于俄方指控，乌克兰和爱沙尼亚都予以坚决否认。乌克兰总统顾问波多利亚克21日表示，乌克兰与杜金娜的死亡无关，他将这起事件归咎于俄罗斯“不同政治派别”之间的内部权力斗争，并暗示该事件是对杜金娜及其父杜金等对乌行动支持者的“因果报应”。乌克兰国家安全与国防委员会秘书丹尼洛夫22日则表示，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策划了造成杜金娜死亡的汽车爆炸案，目的是嫁祸给乌克兰。

对于俄方“沃夫克犯罪后藏匿于爱沙尼亚”的说法，爱沙尼亚外长雷恩萨卢认为这是来自莫斯科的挑衅。在他看来，由于爱沙尼亚支持乌克兰，俄罗斯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对之施压。

对于各方众说纷纭，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的发言人杜加里克22日称，联合国呼吁对杜金娜被害案进行全面调查，以查明所有事实。

美乌极力淡化影响招俄批评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杜金父女长期持反西方思想，西方主流媒体在事件发生后并未公开谴责犯罪行为。美国国务院发言人普赖斯23日在评论事件时，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表示“谴责以平民为目标的暴力”，但他拒绝评论基辅政权参与的可能性。

这一态度引起俄罗斯的强烈反弹。俄外交部发言人扎哈罗娃23日回应称，在淡化杜金娜之死后，美国就没有道德资格对任何国家进行人权教育，“他们口口声声称关心保护媒体，却甚至不评论针对记者的谋杀事件，又有何权利妄谈遥远地方的人权状况？”

有俄媒认为，由于正值俄罗斯发动特别军事行动半年的敏感时期，无论是乌方的极力否认还是美方试图淡化影响，美乌似乎都不愿意事件发酵成为局势升级的导火索。

但是在俄罗斯，群情激愤或将迫使克里姆林宫采取进一步的动作“回应情绪，惩罚敌人”。此外，不少俄政治分析家认为，针对杜金父女的恐怖行动其实是对“所有人的信号”：任何支持对乌军事行动的个人将感受“切实的”威胁。而这将促使俄罗斯保守主义阵营激进化，未来的行动中或将裹挟“复仇”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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