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尔民众21日在日本驻韩使馆前的慰安妇少女像附近集会，要求日方严肃对待“慰安妇”问题。|视觉中国

韩国政府２１日宣布，将解散依据《韩日慰安妇协议》设立的“和解与治愈基金会”。韩国负责管理这一基金会的女性家庭部当天发表声明说，女性家庭部与外交部就基金会运营广泛征询了相关机构和人士意见，基于征集到的意见以及基金会目前状况，“决定予以解散”。

声明还表示，对于基金会剩余的57.8亿韩元(约3560万元人民币)，以及去年7月筹集的“男女两性平等基金”103亿韩元（约6360万元人民币）的处理，将会结合日军“慰安妇”被害者以及有关市民社会团体等的意见，提出合理的方案。女性家庭部还表示，“（韩国）外交部将会采取与日本政府协商等相关措施。”

针对“和解与治愈基金会”的解散，“韩日慰安妇被害者问题协议探讨对策本部”曾于2017年12月27日发表了一份报告书。这一报告书认为，第一，“和解与治愈基金会”没有体现“以(‘慰安妇’)被害者为中心”的原则。韩国朴槿惠政府和日本安倍政府在协商的过程中，只考虑了政府间的立场，没有真正地听取被害者的声音和意见。难道以这样的方式可能真的得到“最终的、也不可逆转”的“慰安妇”问题的解决吗？第二，对于“慰安妇”这种全国民关注的问题，应当以公开方式进行协商。但是朴槿惠政府与日本之间主要以“秘密协商”的方式进行，最后除了实际公开的两国协商内容外，还有一些给韩国政府带来不少负面作用，比如，第三国“少女像”问题，不使用“性奴役”用语问题等。

针对这份报告书，韩国现任总统文在寅曾强调，“（韩日）慰安妇协议在程序上和内容上都存在重大缺陷。”不过在2018年1月9日，韩国外交部认为，第一，不会废止“慰安妇”协议；第二，不会向日本政府要求与“慰安妇”有关问题的再协商；第三，也不会解散“和解与治愈基金会”。此举可能考虑到，万一全面否认韩日两国间协议的话，将会受到日本乃至国际社会的严重批评，影响韩国政府的信誉度。

但是在21日，韩国女性家庭部突然又宣布“在不废止‘慰安妇’协议、不要求再协商的前提下，我们会解散‘和解与治愈基金会’”。韩国政府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呢？笔者认为，韩方此举可能是考虑到这段时间韩国国民和舆论的反应：首先，多数韩国国民表示不满和反对。比如，只是通过韩日两国协议来完全实现在“慰安妇”问题上“最终的、不可逆转的”解决，这让韩国国民感情和情绪方面上不容易接受；其次，“被害者及有关市民社会团体”的激烈反抗尤为突出；最后，协商过程中的“秘密协议”等情况被披露，导致韩日两国间的政治协商将不可能正常进行。

不过，虽然在《韩日慰安妇协议》上有着重大缺陷，但从本质上来看，这是朴槿惠政府与安倍政府之间的事。不废止“慰安妇”协议的话，对于文在寅政府来说有以下几点有利之处：第一、韩国可以保住国家威信；第二、在国内可以把这次出现的重大缺陷的责任继续推到朴槿惠政府身上；第三、可以要求安倍政府对用“钱”解决“慰安妇”问题这一行为负责；第四、即使现在不行，以后也有向日本政府再次提出“慰安妇”问题的余地。但问题的本质在于，“和解与治愈基金会”的解散本身就等同于《韩日慰安妇协议》的废止。因为从2015年12月28日两国“慰安妇”协议来看，韩国政府先是设立了基金会，然后日本政府提供了10亿日元的基金，最后两国决定合作进行相关工作。所有的这些措施都是配套的。

“和解与治愈基金会”解散后，这对韩日关系有何影响？今后在“慰安妇”问题上，韩日两国很有可能会转换“攻守”立场。日本政府很有可能会在韩国大法院最近首次审判“强制征用赔偿”问题以及 “独岛”（日本称“竹岛”，编者注）等问题上发挥更大的“攻势”态度，并在国际社会上抨击韩国政府的道德信誉度。此外，在半岛和平以及朝核问题的解决方面，有可能会受到美国方面的更大压力。

笔者认为，如果韩国政府认为《韩日慰安妇协议》存在重大缺陷的话，应向日本政府正式提出再协商要求，并坚持不懈地说服他们才是解决问题的正道。

作者：李国峰（上海交通大学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韩国研究中心执行副主任）

编辑：陆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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