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冬首个强寒潮来临,气温直戳零下,扑面冷风带来刺骨凉意。
晚上20时许,一辆辆面包车从蒙自路缓缓驶出。记者跟随一支由民政、公安、城管等部门组成的联合巡查督导队开始“扫街”。
应对来势汹汹的寒潮,上海已全面启动“气象预警联动机制”,并开展“寒冬送温暖”专项救助行动。这些天来,一个个不眠深夜,巡查人员们穿梭在大街小巷,巡访那些生活无着的露宿街头人员。
高架下、桥洞里、火车站……越是冷风侵骨的冬夜,队员们越是冲锋在外。他们说,即便在家也不能心安,总是牵挂着露宿在外的人们,生怕他们出意外。
在最寒冷的城市街角,这份温暖更显珍贵。
灯光暗去,巡查进入关键期
冬夜冷风呼啸,随着商场灯光一点点暗去,露宿者们开始陆续返回“落脚点”。每天22时以后,通常是街面巡查的关键期。
多年的救助经验积累,让这支巡街队伍很快锁定了重点区域。高架桥、火车站、公共绿地……这些繁华闹市的背街角落,恰恰是露宿街头人的“落脚点”。
今晚的巡街首站就是刘海粟美术馆对面的高架桥。巡查至桥下,入目可及的是一辆板车搭成的简易小床,洗脸盆、饮用水随意地铺在一旁,生活气息浓郁。就在今天下午,在长宁区救助站工作人员的劝导下,在此住了一年多的一名拾荒者终于松了口,答应进站。
清晰的地点选择,还要倚仗“城市大脑”的精准预判。在长宁区、静安区,一张覆盖民政、公安、城管等诸多部门的数据网,帮助人们明确锁定集中露宿点。
集中露宿点外,还有不少人徘徊在昏暗小巷,甚至是地图上都无法准确定位的绿化草丛。12345等市民热线也成了重要线索来源。这些天,民政部门陆续收到了不少热心线索。
今年专项救助行动中,上海尤其强调强化街面实地巡查与“一网统管”网格化综合管理监控相结合,“确保每一条救助信息都不遗漏,每一次救助服务都不延误”。由此,真正实现“不留死角、不落一人”。
耐心劝解,开辟临时避寒场所
漫漫深夜,在连轴转的巡街中,找到人仅仅是第一步,更关键的还是如何劝动他们。
“许多流浪者不肯进站接受帮助,即便好不容易说服,第二天又走了,”上海市救助管理站副站长康清萍说,类似情况不在少数。有人坚持不进站的理由是,“我很快就能找到工作,可以自力更生”。或打零工,或拾荒,许多露宿者觉得在外面更自由。
更多人则因为不想离开自己熟悉的生活环境和街友圈。巡查中,康清萍曾遇到过一位执拗的老人,还带着一条流浪狗。最后好不容易才将对方劝进站,并承诺对方,想走的时候就能随时走。
由于救助采取自愿原则,面对一味拒绝的受助对象,临时避寒场所的开辟十分关键。
遍布全市的18家民政救助管理机构目前均已设立临时避寒场所。棉被、热水、泡面等基本生活所需,都备在这里。借由街友们之间特殊的沟通方式,一些露宿者也会主动找上门。
对个别坚持不愿前往救助管理机构的,巡查人员也不放弃——当场送上御寒衣被、方便面等,并留下印有联系方式的服务卡。
爱心接力,点点暖意汇聚成海
向这群露宿街头人员伸出关怀援手的,不仅是这些“扫街”人员。
社工、志愿者、夜间保安、环卫工人、公交出租车司机……身处平凡岗位上的他们,也成了这张善意网的重要一员。
这些年,上海开始陆续出现一些专门救助露宿街头人员的公益组织。一餐饭,一件棉毛衫……星星点点的暖意,汇聚成海,为那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人们送来温暖。
这些社会力量如今也成了社会救助网络的有机补充。一张张熟面孔,靠着长期攒下的信任关系,让露宿者们卸下心房,愿意讲述自己的故事。借助庞大的社工团队,面向街头露宿者的“一人一档”顺利建起,让寒冬夜的巡街更有目标性。
在市民政局相关负责人看来,这些热心市民通过发现报告、街面劝导和提供应急救助服务等方式,共同参与街头救助工作,成就了一场全天候、全方位的“爱心接力”。
作者:王嘉旖
摄影:蒋小威
编辑:占悦
责任编辑:周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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