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受心脏主动脉瓣狭窄手术后，83岁的日本著名指挥家小泽征尔日前再次登台执棒。已经有整整九个月时间，演出指挥席上都不见他的身影。这一次，在座乐迷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这位“高龄”指挥家重归舞台。

小泽征尔这次是在日本长野县山之内町“森林音乐堂”举办的“小泽国际室内乐音乐塾”奥志贺公演上重新亮相的。事先并没有人宣布演出由小泽征尔执棒，在看到他登场的一瞬间，现场300位观众纷纷发出惊叹。据悉，“小泽国际室内乐音乐塾”项目始于2011年，以培育在国际上活跃的弦乐乐手为目标。来自日本和中国等亚洲各地的年轻人在奥志贺进行集训，并接受世界级演奏家的指导。

坐在台上事先准备好的椅子上，小泽征尔执棒指挥28名音乐塾的学生奏响贝多芬《F大调第16号弦乐四重奏》第三乐章。配合着悠扬的曲调，小泽征尔以大幅度动作进行指挥，并在乐曲的关键部分站起身子，显得精神抖擞。小泽征尔此次复出指挥时长大约十分钟。来自奈良县的67岁主妇南道子欣喜地表示，小泽的指挥令音乐富有张力，“我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但看到他神采奕奕的样子，真是太好了”。

小泽征尔去年10月在日本茨城县宫城举行了音乐会，之后由于健康问题，在此之后的音乐会都被取消。今年3月，位于东京的小泽征尔办公室发布消息称，他被诊断患有心脏主动脉瓣狭窄，这种疾病会阻止血液流向主动脉和身体其他部位，通常需要通过手术治疗来修复或更换瓣膜。因此，小泽征尔在今年4月接受了心脏主动脉瓣狭窄手术，并在术后三个月内重新复出。

这不是小泽征尔第一次因病暂停演出，在修整后又重返指挥舞台。他曾在过去十年里患过肺炎、食道癌和背部疾病，并动过数次手术，甚至在鬼门关前走了好几遭。如在2010年，小泽征尔被诊断患有食道癌，与病魔的斗争使他体力耗尽。即便如此，他依然决心创作出“震撼世界的歌剧”，追求“以往不曾企及的高度”。

而在2016年4月，小泽征尔曾造访柏林爱乐、小泽征尔瑞士国际音乐学院，并举行多场演出，舟车劳顿致使大师突发高烧、体重下降。回到日本后，他又忘我地投身高强度工作，免疫系统进一步受损。为此，小泽征尔曾在2016夏天暂停所有演出计划，并发表声明“我会努力加餐饭，尽快恢复健康，好和大家早日相见”。

小泽征尔兑现了他对乐迷的承诺。在2016年10月初的东京三得利音乐厅里，他和祖宾·梅塔携手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演奏了《雷鸣电闪波尔卡》。

《雷鸣电闪波尔卡》的“定音鼓震音奏法”仿佛使人听到远处的雷声响起，小泽征尔开始用力蹬脚，虽无法将手扬起优雅的弧度，却时而紧握、时而指向远处，热情洋溢、豪迈奔放地将乐曲引向高潮。当祖宾·梅塔把指挥棒递给他时，他摆了摆手，像个大小孩一般露出俏皮纯真的微笑，甚至忘我地转起了圈。

从乐手到观众，所有人跟随他的指挥，在浩瀚的音乐海洋中游泳。小泽那头灰白乱发随着乐音上下起伏，舞动的双手精确地抓住了作品的分寸感，瘦削的背影里全是喷涌而出的激情。事实上，小泽征尔的手臂由于2016年上半年健康状况的恶化，已经无法抬高，甚至不能拿起指挥棒，但就在他舞动着魔幻动感双手的瞬间，音乐的灵魂已然站在我们面前。

“我的肚子里装满了药，身体里都是抗生素，但能重返舞台还是很幸福。75岁才迎来第二段人生有点晚，但没办法，我会努力走下去。”小泽征尔曾经在某次复出后这样说。对于一个求知欲旺盛、视舞台和观众为生命的指挥家来说，唯有用自己的双手编织音乐，赋予现场演奏的音乐鲜活的生命，他才能真正感受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作者：姜方

编辑：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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