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凯林接受媒体专访

“严谨也许不会使人感到愉悦，但是却能让成果经得起考验。”昨天，2019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威廉·凯林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不改他不苟言笑的神情。

这位新科诺奖得主在接受论坛邀请时，还是拉斯克奖获得者——这是基础医学领域最高荣誉之一，素有诺奖“前哨站”之称。就在他来参加论坛之前几周，诺贝尔奖的桂冠降临在了他的头上！

然而，这位诺奖得主曾经被认为是个“学渣”。凯林告诉记者，他觉得这是自己经历过的最大挑战。大学期间，当他憧憬着成为一名科学家时，却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导师给他的一个课题。他的导师非常生气，给了他一个很差的成绩，甚至说：“你的未来，将会在实验室以外！”时隔多年，他回想起这件事只有一个感受：“我非常庆幸当时自己没有摇摆不定，没有改变人生目标。”

在他的科研生涯中，“严谨”被他看作是最重要的态度。他认为，所有的科学家都应该以十分严谨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发现，尽力去追求自然界的真相。

正是这种较真的态度，使得凯林对于科研领域，尤其生物医学领域内的一些不良风气难以容忍。2017年，他在《自然》杂志发表文章，提出“论文需要简化结论与主题，以更稳健和可靠的数据使论文更加可信”。

昨天，再次谈及这一问题，凯林说：“我觉得很遗憾，科学研究现在变得压力重重，我觉得应该给它减减负。”迫于发表论文的压力，一些科学家往往会“堆砌”科研数据，使论文看上去更像那么回事儿。比如，发现一种新的现象，当然需要从多个途径去求证它，但不能为此而堆砌数据。因为“科学仪器的发展，让获得大量实验数据变得容易。但那些看上去‘多途径求证’的成果，以及目前科学论文的数据‘臃肿’所造成的虚假繁荣，最终会伤害科学的本源，更使得科学家自己迷失科学探索的真正目的”。

▲威廉·凯林在青年论坛上

昨天的青年论坛是凯林最期盼的。“我给年轻人的第一条建议是，尽力与最聪明的人共事。”他回忆自己的年轻时代，成长最快速的时期，其实是置身于有很多优秀的老师、同事、学生的环境中。“他们比我更聪明、更努力、更博学，他们会让我觉得自己不再是最聪明的那个人，他们会不断推着我前进，让我想要跑得更快。”

凯林给青年科学家的第二个建议是，千万不要懈怠，要不停敦促自己向高处攀登——必须要找一个好的学校、好的实验室，然后做最好的工作，这样你会发现下一个更高的台阶又会出现在你面前。

作者：许琦敏
编辑：许琦敏
责任编辑：樊丽萍 姜澎

*文汇独家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