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29日，斯潘塞视察海报突击队。|视觉中国

11月24日，美国国防部长埃斯珀宣布解除海军部长斯潘塞的职务。总统特朗普称他对海军处理海豹突击队队员加拉格尔的方式感到不满，同时提名美国驻挪威大使布雷斯韦特为新任海军部长。

斯潘塞被指就下属前途问题向白宫提出交易

五角大楼发言人霍夫曼说，应埃斯珀的要求，海军部长斯潘塞24日递交了辞呈。国防部声明称，斯潘塞涉嫌背着五角大楼，就海军海豹突击队上士爱德华·加拉格尔的前途问题向白宫提出一项交易。据称，斯潘塞承诺加拉格尔以海豹突击队员身份退役，换取白宫不介入海军评估委员会对加拉格尔的审查和决定。埃斯帕表示，斯潘塞在此前与他的沟通中，没有透露自己与白宫的这项交易，他因此对斯潘塞失去信心。埃斯帕直到上周五与特朗普见面时才知道斯潘塞的提议。

美国海军特种部队海豹突击队上士、今年40岁的加拉格尔被控2017年在伊拉克服役期间杀死一名“伊斯兰国”激进分子俘虏。该谋杀罪名最后被判不成立，但军事陪审团判定他与尸体合影违反军规。加拉格尔因此从上士被降为一级下士。加拉格尔先前接受了近7个月审前羁押，法庭判定他无须继续接受监禁，但需要受到降级、降薪处罚。上周，加拉格尔的律师称，海军成立的评估委员会最终可能会将其从海豹突击队中除名。

但特朗普上周四通过社交媒体宣布特赦加拉格尔，“海军不得摘走战士和海豹队员爱德华·加拉格尔的三叉戟徽章。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处理得非常糟糕。回到正轨！”在周日晚上的一系列推特中，特朗普表示，他对海军处理加拉格尔案的方式感到不满，“他被很恶劣地对待，但尽管如此，他仍然被判无罪。”特朗普在推特上写道，“因此，国防部长马克·埃斯珀已经终止了海军部长理查德·斯潘塞的服务”。特朗普称加拉格尔将在保留所有海军职衔和荣誉的情况下退役。

特朗普随后在推特上说，他将提名现任美国驻挪威大使、退役海军少将肯尼斯·布雷斯韦特为新任海军部长。他说，布莱斯韦特是“一个有巨大成就和成功的人”。

按照上述说法，斯潘塞在加拉格尔问题上背着五角大楼迎合特朗普。特朗普今年3月就指示军方，把加拉格尔的关押地从军方禁闭室转移至一处管制相对宽松的海军基地拘留所。军事法庭随后释放加拉格尔，撤换主诉检察官。本月15日，特朗普再度下令，恢复加拉格尔的军阶和薪水，允许他退役后领取全额退休金。

一些批评人士认定，特朗普的决定妨碍军事司法公正，释放容忍美军士兵战场暴行的信号。

联合国：特朗普的特赦令发出令人不安的信号

不过据媒体报道，斯潘塞此前一直在抵制白宫特赦加拉格尔的作法。11月22日，斯潘塞说，应该由一个海军委员会审理加拉格尔，以决定是否把他从突击队中除名，“我认为，这一程序关乎海军纪律和惩戒。”

海豹突击队最高指挥官柯林·格林上周决定，定于12月2日审理加拉格尔的案件，由5人组成的委员会裁定是否撤销加拉格尔的海豹突击队员资格。不过斯潘塞也承认，特朗普作为总统和三军统帅，有权特赦美国军人，“即便海军作出除名决定，特朗普也有权恢复加拉格尔的特种兵身份”。

海军发言人布朗21日也表示，海军遵从总统的合法指令，“如果总统下令停止审视是否将加拉格尔逐出海豹突击队，我们将照办。我们看到总统的推文，正在等待进一步指示”。

▲6月21日，加拉格尔走进加州圣地亚哥的军事法庭。|视觉中国

有趣的是，斯潘塞在被迫辞职的声明中终于正面怼上了特朗普，“在良好的秩序及纪律等关键问题上，我不再与任命我的三军司令有同样的理解。凭良心，我不能服从我认为违背我所作的庄严誓言的命令”。

参议院民主党领袖舒默24日在与斯潘塞通话后称赞斯潘塞是一位“爱国者”，“斯潘塞做了正确的事情，他应当为自己站出来”。

加拉格尔24日上午在接受支持特朗普的福克斯电视台《福克斯与朋友》节目采访时称：“这与良好的秩序和纪律无关。他们可以随时拿走我的三叉戟。现在他们想在总统恢复我的名誉后再把它拿下。”加拉格尔称他为特朗普干预他的案件感到激动，“我不知道感谢了总统多少次，他持续介入并做正确的事”。

特朗普以拉拢军方而著称，但其上任以来多次特赦被控战争罪的美国军人也不断引发争议。11月15日，特朗普宣布宽大处理3名军人。除加拉格尔之外，特朗普还赦免陆军中尉洛伦斯和陆军少校戈尔斯泰因。洛伦斯曾在阿富汗下令士兵向3名平民开枪，被判二级谋杀罪成立；戈尔斯泰因被控在阿富汗杀害了一名制造炸弹的嫌疑人，被总统赦免时正等待审判。

对此，联合国人权高级专员公署发言人科尔维尔表示，特朗普的特赦令向世界发出令人不安的信号，“战争罪是现有的最为严重的罪行，按照《日内瓦公约》等国际公约和国际人道法，这是明令禁止的。犯下严重罪行的人应当被追究责任，本案中的被告应被追责，在结案之前就将其赦免尤其令人不安。”

科尔维尔称，全球范围内，上一次战争罪被赦免还要追溯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越南战争期间。

美媒称，美国国防部官员曾经劝告特朗普不要赦免被判犯有战争罪的那两名军人，因为这可能会让军事司法系统的公正受到影响。而白宫方面则为特朗普的行动进行了辩护。白宫新闻秘书格里沙姆上周在一份声明中说，“过去二百年来，美国总统都利用授权向值得赦免的人提供第二次机会，包括为国效力的军人在内，这些行动符合这个传统”。

作者：文汇报驻华盛顿记者 张松
编辑：王卓一
责任编辑：宋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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