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天王星——开创现代天文学的赫歇尔兄妹》迈克尔·D·勒莫尼克著王乔琦译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018年5月版)

威廉·赫歇尔在 1781年发现了天王星，从此蜚声欧洲，并与他的妹妹卡罗琳·赫歇尔一起，开创了现代天文学。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于今年5月推出了以他们兄妹俩为主题的书  《发现天王星——开创现代天文学的赫歇尔兄妹》。

这是一本天文学家的人物传记，但考虑到18世纪末至19世纪初的20余年时间内，威廉·赫歇尔几乎统治了整个天文学，这其实也是一本该时期的简明天文学史。无论什么时候，称某人“统治了”某个学科，总是一个冒险的决定。要知道，伟大如牛顿、爱因斯坦，你也很难称他们 “统治了”物理学。但在1780年到1805年的这段时间内，威廉·赫歇尔确实配得上“统治”二字。无论你翻开哪本天文学史著作或天文学年表，这一时期内的杰出天文学成就后面的名字，十有八九便是威廉·赫歇尔。

也许你会觉得，如此伟大的天文学家，一定是从小接受系统科学教育的 “科班出身”。但其实，威廉·赫歇尔“出身工人阶级，没有受过任何专业教育”,“直到中年才开始天文学研究”，在发现天王星之前，他更为人熟知的身份是音乐家。

威廉·赫歇尔出生于汉诺威，13岁时就成了汉诺威近卫军的军乐手，19岁时前往英格兰，凭借着出色的音乐天赋，他在英格兰大获成功。至今，你还能在一些古典音乐CD上听到他的音乐作品。当威廉转业为职业天文学家，从乔治三世国王那儿领取俸禄，成为当时世界上工资最高的天文学家之一时，其实他的收入还不到之前他从事音乐工作时的一半。

是什么让威廉·赫歇尔放弃了巨大的经济收入，转而投入星空的怀抱，并进而彻底统治了整个天文学？最根本的因素当然是他对星空的热爱，但仅凭这点还不足以让他取得开天辟地的成就。说到此处，我们便不得不提到威廉的妹妹——他最好的观测助手、史上第一位女天文学家，卡罗琳·赫歇尔。

卡罗琳在天文事业上的起点比威廉更低——受困于传统家庭观念，母亲不准卡罗琳接受除女红之外的任何学习、教育。在威廉天文事业的起步阶段，卡罗琳的角色更像是一个保姆，她负责一切家务活，甚至还在威廉特别忙时，一口一口地把饭菜喂到他嘴里。而在威廉进行天文观测时，卡罗琳则耐心、细致地记录下每一个观测数据，担任哥哥最值得信赖的观测助手。“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这句话看来是放之四海而皆准，只不过，赫歇尔兄妹的故事告诉我们，这个女人并不一定得是妻子，还可以是妹妹。

后来，卡罗琳还从威廉的背后走出来，站到了天文学舞台的中央。她独自发现了数颗彗星，并在威廉逝世后，帮助威廉的独子约翰·赫歇尔完善了  《星云星团总表》。凭借着卓越的天文学成就，卡罗琳也从国王那儿得到了一份津贴，成了那个时代绝无仅有、史无前例的职业女天文学家。1787年，卡罗琳在《自然科学会报》这份最古老的科学期刊上发表文章，成了该期刊1665年创刊以来的第一位女性作者。1848年，卡罗琳下葬之时，汉诺威国王、王储、王妃都派出御用马车，跟在其灵车之后，为其送行。直到今天，她的名字仍然没有为世人所遗忘，国际天文学联合会以她的名字命名了一颗小行星以及月球上的一座环形山。

就用一个不得不提的巧合来结束这篇文章吧：天王星的公转周期为84年，而其发现者威廉·赫歇尔享年84岁。换言之，当天王星绕太阳运行一周，完成一个周期的行程之时，威廉·赫歇尔也走完了生命的全部旅程。尘归尘，土归土，但后世之人会永远记得他和天王星的这次完美邂逅。

作者：章迪思
编辑：王秋童
责任编辑：周怡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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