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5月9日晚，UFC 249（即第249届终极格斗冠军赛）在美国佛罗里达州杰克逊维尔上演。因新冠疫情几乎完全陷于停滞的北美职业体育，似乎已许久未曾经历如此振奋人心的夜晚，即便这场顶级综合格斗赛事只能“空场”进行。对于向来依赖线上付费观看模式盈利的UFC而言，“空场”的代价说到底不过是少了些剑拔弩张的现场氛围。相较于此，UFC总裁达纳·怀特真正在乎且始终致力于达成的目标，是成为自疫情暴发以来北美大陆首个重启的职业体育联盟，而最终也确实如他所愿。

UFC得以重启，源自怀特不顾一切的作风与近乎疯狂的执着。半个多月前，次中量级的莱曼·古德成为UFC首位确诊新冠肺炎的选手。UFC 249赛前一天，巴西名将罗纳尔多·索萨新冠病毒检测呈阳性，而与他在称重仪式上近距离接触过的众多相关人士中就包括了被格斗迷们戏称为“白大拿”的怀特。以上任何一件事发生在其他职业体育联盟，结果只能是“赛事推迟或取消”，但UFC的做法却是“取消索萨当晚的对决，其余比赛照常进行”。

不可否认的是，UFC重启并不完全是无所顾忌的。过去一周内，该联盟已为旗下选手、教练、工作人员等近300人进行了逾1200次新冠病毒检测。比赛现场，除选手与裁判外，所有入场者均被要求佩戴口罩且保持安全距离，就连赛后采访也是通过消毒后的无线电通讯设备“隔空”进行。然而，在已有选手确诊、又存在多名近距离接触者的情况下照常办赛，无论如何都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过去这段时间，“白大拿”脑中喷涌而出的“奇思妙想”不止于此。按他最初设想，UFC 249本该于上月18日在其租赁的一座私人岛屿上进行，但因体育馆的工期问题而搁置。随后，“白大拿”又从加利福尼亚州一片印第安人部落保留地上看到了希望，但因加州政府及转播商的强烈反对只能作罢。这一次，UFC 249之所以能在种种不利因素干扰下如期上演，除了“白大拿”团队的坚持，也有赖于外部气候的改变。一方面，美国总统特朗普上月中旬就已在敦促各大职业体育联盟尽快重启，曾多次被特朗普称作“硬汉”的“白大拿”一直以此为据，力图尽快复工。与此同时，据雅虎体育等多家美国媒体的报道，本次赛地所在的佛罗里达州始终认为，职业体育是必须尽快恢复的商业行为。目前，该州已开放了海滩等多数公共场所或设施；在索萨确诊后，也正是佛州体育官员的首肯，坚定了UFC 249如期举办的决心。

当地时间5月13日及16日，还将有两场UFC格斗之夜在佛州上演，赛事密度甚至超越了疫情暴发之前。然而即便忽略北美仍在与日俱增的感染人数，仅因UFC的恢复就认为北美各大职业体育联盟的号角已被吹响，未免有些太过乐观。UFC有其不可复制性——在只能“空场”比赛的当下，其相对较低的门票收入占比，无需多座城市间奔波的赛事安排，以及相对较少的参与人数，是非常重要的重启原因。往往被人忽略的另一点则是，UFC至今未为选手建立工会。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NBA（美职篮）、MLB（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等最早也要到6月才会作出是否复赛的决定，谨慎的态度很大程度上源于球员工会与联盟管理层之间的制衡。曾多次与资方就劳资协议“闹翻”导致联赛停摆的球员工会，不可能允许球员在存在安全隐患的环境下为了联盟的利益比赛，而UFC则一向是“白大拿”的“一言堂”。这也就是为何NBA会在第一位确诊球员出现后第一时间就宣布进入无限期停摆，而UFC却可以坚持完赛。这样的故事，对于北美甚至世界上绝大多数职业体育联盟都不可想象。

作者：谢笑添
编辑：谷苗
责任编辑：沈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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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摄影/视觉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