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四月,巴黎圣母院发生重大火灾,顶部塔尖倒塌,部分玫瑰花窗也被摧毁,牵动了全世界的心。法国传出将针对巴黎圣母院的修缮展开国际竞赛,遴选合适设计方案和建筑师,但也引起本土民众的众说纷纭。巴黎圣母院这一欧洲地标,究竟能否浴火重生?她的未来会走向何方?
“我觉得最值得关注的,就是巴黎圣母院的未来。她的未来有三种选项:不修,保留残缺;修,照原样复原;修,但不按原貌,允许适度创新。”上周末,上海大学上海美术学院教授王海松亮相宝山区最新一期行知读书会,聚焦“巴黎圣母院的前世、今生与未来”分享见解。在他看来,法国现任总统马克龙的表态值得认可——巴黎圣母院必须重修,因为它是我们的文学,是我们的艺术,是法国人全部想象力的代表。建筑的历史固然非常有分量,但巴黎圣母院的重要性更在于它是文化和精神的财产。
到底是用“创作”代替“修复’,还是应该“恢复原状”或“保存现状”?不妨先回顾下巴黎圣母院的历史。在文学作品中多次定格巴黎圣母院的著名作家维克多·雨果曾将其比喻为“石头的交响乐”——“这座可敬的历史性的建筑的每一个侧面,每一块石头,都不仅是法国历史的一页,而且是科学史和艺术史的一页……简直就是石头的波澜壮阔的交响乐。”
巴黎圣母院是巴黎第一座哥特式建筑,始建于1163年,1345年全部落成,历时180多年。“巴黎圣母院西立面严格按照黄金分割比,其整个立面与被壁柱、装饰带分割而成的8个矩形单元为相似形,且同为黄金分割比的矩形,看上去和谐、匀称,是世界上哥特式建筑中最美妙、最迷人的。”王海松介绍,巴黎圣母院于1163年奠基。最早建造的是歌坛,随后是中殿和十字耳堂西侧。西立面是在公元1200年建成的,后部的尖塔直到1245年才完工。十字形耳堂的北立面约完成于1250年,南立面在8年后动工建造。教堂的全部工程于1345年最终完成。
1831年·雨果出版小说《巴黎圣母院》,引起的反响超越了文学领域,以至于人们发起募捐来拯救圣母院。1842年,巴黎圣母院修缮工程的竞标结果公布,由修复圣礼拜堂时协助费里克斯·杜班的让·拉苏斯和刚30岁但已负责维孜莱教堂修复的维奥莱-勒-杜克主持修复工作。
1844年至1864年,巴黎圣母院的修缮工作大刀阔斧地展开了:修复立面、拱座和飞扶壁,立面石材被大量替换;修复了君王走廊的群雕、正门、滴水嘴、顶端花饰、怪物雕塑和小尖塔;修复了屋顶和铅皮覆盖的屋脊装饰、中部尖塔和南北塔楼的钟楼;恢复了中世纪式样的彩色玻璃窗,湿画法的壁画,1403年的管风琴和1730年的管风琴箱,以及所有的家具;重建了圣器收藏室和长老会堂……1844至1864年间修复雕塑和彩绘玻璃,并为圣母院加盖了90米高、雕镂着精美花饰的尖塔。
“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壮举,可称之为风格式修复派。”王海松谈到,勒-杜克领衔这一修复工程设计,通过缜密的考证和推理,提出了不抱残守缺,创造性修复的思想,以重现历史建筑原初的精神风貌,与中世纪的伟大工匠跨时空对话。
针对“不修”,王海松举了古罗马斗兽场和伊斯坦布尔圣索菲亚大教堂的例子。针对“原样复原”,他则提到了柏林国会大厦穹顶的重建,二战期间被毁的穹顶后来采用了玻璃的形式,既恢复了原来的形态,也提醒了人们原来这里存在过这样一个穹顶,作为议会大厦一部分,玻璃也象征着政府工作的公开和透明。
“具体到火后巴黎圣母院的案例,我认为应该被修复。作为世界文化的瑰宝、法国文明的骄傲,巴黎圣母院形象已根植于民众脑海之中,必须被延续。其次,现代科技的发展,让建筑师、艺术家们有更多可能性去实现他们的想法,古老圣母院的修复不应该排斥合理技术的使用。”王海松说,对巴黎圣母院来说,它的未来掌握在专家手中,也掌握在对古建筑修复有清醒认识的民众手中。
关于这三种未来的选项,你怎么看?
作者:许旸
编辑:许旸
责任编辑:王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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