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0日，在德国奥尔登堡，尼尔斯·赫格尔（右）抵达法庭后用塑料文件夹挡住面部

10月30日，震惊世界的德国护士谋杀患者案件在奥尔登堡地区法院开庭，被告当庭承认谋杀另外100名患者的指控“大致准确”，此前这名护士因谋杀2名病人而被判处终身监禁。

现年41岁的尼尔斯·赫格尔职业是一名护士，1999年-2002年赫格尔在奥尔登堡地区的一家医院工作。就在赫格尔来到医院不久后，人们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赫格尔经手的病人中，很多人都在他当班或是下班之后死去了。2001年医院还专门开会讨论了赫格尔当班期间患者死亡率与使用心脏复苏急救次数异常的情况和原因，但是这家医院并没有报警。

▲赫格尔在德曼霍斯特医院工作时的照片

第二年，赫格尔从这家医院离职，转去了德曼霍斯特的医院继续做护士。自从赫格尔转入这家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后，病人死亡率比原先的5%-10%足足增了一倍，可是这样的异常却并未引起医院的重视与警觉。直到2005年，谜底才被一位女医生无意中撞破。

2005年6月22日，一名女同事走进病房时，亲眼目睹赫格尔对病人注射阿马林，这名病人一天后就去世了。阿马林是一种治疗心律失常的药，如果剂量过高，可能会引起心脏传导阻滞，减弱心肌收缩力，严重时可导致昏迷，甚至死亡。

赫格尔的上司得知后并没有报警，而是选择将此事压下，结果赫格尔竟然顶风作案，两天后又用同样的方式杀死了另一名病人！

医院这才报警，赫格尔随即遭到逮捕，2008年法院以意图谋杀罪名判处赫格尔服刑7年半。犯人既已伏法，不会再有病人无辜受害了，然而就在大家以为事情尘埃落定之时，警方又接到了一通报警电话。

一位女士联系警方，表示自己多年来一直在媒体上关注关于赫格尔的新闻，她的母亲当年正是在赫格尔工作的医院去世的，她怀疑母亲的死也与赫格尔有关。

▲赫格尔每一次庭审都会用文件夹挡住自己的脸

这一情况引起了警方的重视，旋即开展了新一轮的调查。2015年，赫格尔承认自己在没有得到医嘱的情况下擅自为病人注射药物90次，其中有30次导致了病人的死亡。在调查结果面前，赫格尔再次爽快“认罪”：承认自己对30人的死亡负有全部的责任，但是他否认还有别的受害者。

但是警方这一次较真起来，成立了专案组继续调查赫格尔过往的工作史。从1999年赫格尔担任护士那天起，7年时间里他经手的患者中有411人死亡，其中有321人在他当班或下班后死去，191名死者死后土葬，其余则已经火化。

死亡率之高，令人生疑。为此警察翻阅了500多本病例，并将130名死亡患者的遗骸挖掘出来进行毒理性检验，依据检验结果，警方怀疑赫格尔曾经毒害了106人，更多死者的死因由于火化所以已经无法查证了。

随着调查的深入，更多令人头皮发麻的作案细节得以披露。赫格尔通常会将治疗心血管的药物注射到病人的血管中，导致患者病情出现紧急恶化，赫格尔常用的药物有阿马林、索他洛尔等五种之多，这些药物使用过量均可导致患者血压下降，生命衰竭。

而他不间断地毒害百余名患者的原因，竟然是为了彰显才干与打发无聊。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报道，赫格尔承认自己是故意给患者注射药物的，因为这样一来他就有机会在同事面前展露自己的专业技能，对病人施救。患者被救活的话，家属也会视之为救世主，而如果救人失败，他也会深感挫败与自责。

德国媒体将赫格尔毒害百名患者的案件称为二战以来欧洲最大的连环杀人案，不仅赫格尔本人面临谋杀指控，公诉人同时还将对赫格尔工作过的医院及他的6名同僚提出指控。

“他们本可以阻止这些谋杀案的发生，”奥尔登堡警方负责人在接受采访时说，然而医院上下竟然无人注意赫格尔的行为，奥尔登堡医院的员工在明知赫格尔经手病人死亡率不正常的情况下，还让他顺利转入下一家医院继续行凶。

另据英国卫报报道，这起案件引起了德国当地对于医院严格管控药品使用的讨论。要知道，像这样的毒害患者事件在德国并非个案。2006年，巴伐利亚州一名男性护士因谋杀29名患者被判无期徒刑；2007年，柏林一护士被控谋杀5名患者……

作者：周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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