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是来不及好好告别。
喜剧演员贾玲考上中央戏剧学院那一年,母亲意外去世。猝不及防的离别造就了执念,时隔20年成就了她的电影《你好,李焕英》。牛年春节档上映的第四天,当日票房反超《唐探3》,问鼎单日票房榜。
电影催泪,共情的细节,每个观众各有观感。有人被贾玲的真挚打动,为所爱至亲做最后一件事的执意渗透在每一帧画面里;有人感触在成为“晓玲妈”之前,李焕英首先是独立的“英子”,有趣、可爱、有光芒;有人思考,为人母者,在“幸福”与“孩子”之间,又会作何选择?
电影造梦,但生活若隐若现。如果说《你好,李焕英》的前半程,贾晓玲从2001年穿越回1981年改变母亲命运的剧情略显俗套,密集的笑点过于戏剧化,那么尾声将近时的反转,让这场梦找到了生活的落点。
1981年,贾晓玲准备回到自己的时空,李焕英帮她补好了21世纪的非主流破洞裤,用红线绣出一只小狗。贾晓玲盯着小狗,突然想起李焕英是当妈以后才学会的缝制小图案……女儿以为的弥补原来是母亲的成全,是李焕英在弥留之际为自责的女儿消解愧疚打造的一场梦。
告别转换了角色,这是一场逝者对生者的告别。
“我来你高兴吗?”
“我高兴啊!”
“我能让你更高兴。”
贾晓玲和李焕英的这一段对话或许是很多人在梦境中出现过的情形。梦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我们希望能够有足够长的心理缓冲,慢慢接受别离,但总是来不及;希望能用精彩的人生告慰逝者,可无有应答。于是太多的告别无处安放,总是抱憾做得太少,总有幻想如果可以重来……
如果可以重来,这就是生活在电影中的投射。贾晓玲想让李焕英高兴,她做到了。1981年的那一个星期,母亲一直在笑,这样的告别会不会让女儿好受一些?
答案在贾玲心里,也在观众的眼泪里。
现实中的贾玲用一场电影成全了对母亲的告别,恸哭之后缝补起浑然的快乐。随着口碑与票房齐飞,电影也引发舆论场的讨论,母亲年轻时是什么样子?如果穿越回去,想对年轻的母亲说什么?轻松的议题背后是对亲子关系的思考,亦是对当下的珍惜。
人生本就是不断放下的过程,既然没有一场告别是圆满的,何不与这种遗憾和解,好好生活?
作者:苏展
编辑:苏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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