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生物在塑料灾难中首当其冲

塑料自从发明以来就充斥人类生活每个角落，其被当做垃圾处理后会分解成微小的“塑料颗粒”。无论是深海还是高山都能检测到这些颗粒存在。最新研究告诉我们，这些颗粒还存在我们的粪便中。

此时此刻，地球上正有大量塑料垃圾被源源不断地倾倒在海洋中，每年总量约有800万吨。这些塑料一旦落入水中，除非被冲上岸，不然最终都会被分解成碎片。其中最小的碎片宽度小于5毫米，我们称之为“微塑料”（microplastics）。

微塑料的归宿有很多：有的漂浮在阿拉斯加州大小的塑料碎片环流中，在太平洋中打转；有的则沉入水中，根据密度不同分布在不同的深度区间，遍布在全球海水中；还有一些被鱼和贝类等海洋生物摄入，进而被其它动物（如鸟类和人类）间接摄取。。微塑料的归宿有很多：有的漂浮在阿拉斯加州大小的塑料碎片环流中，在太平洋中打转；有的则沉入水中，根据密度不同分布在不同的深度区间，遍布在全球海水中；还有一些被鱼和贝类等海洋生物摄入，进而被其它动物（如鸟类和人类）间接摄取。

▲太平洋的巨大塑料垃圾环流带

从生态学角度看，这一切简直是一团糟。尤其是最后一个环节——食物网的微塑料渗透甚至还引发了胃肠病学家的担忧。如果微塑料侵入了我们吃的食物，那么它们也可能侵入我们的胃和肠道。自然界不能降解或难降解的化学物质，通过食物链的延长和营养级的增加在生物体内逐级富集，像俄罗斯套娃一样，浓度越来越大。尽管食物链的这种性质明确表明人类内脏中含有微塑料，但之前还没有人用系统科学的方式探讨这个问题。

2018年10月22日，在维也纳举行的欧洲胃肠病学会议上，研究人员宣布他们在全球一小部分受试者的每份粪便样本中都检测到了微塑料成分。“日常生活中，塑料无处不在，人们有很多途径接触到塑料。”维也纳医科大学胃肠病学家Philipp Schwable说。他在互联网上以电子邮件的方式领导了这项研究。然而，他并没有想到每份粪便样本都呈阳性这个惊人的结果。

▲日常生活中，塑料无处不在

这项实验测试了来自八个国家的八个项目。被试者来自的国家有：奥地利、意大利、芬兰、日本、荷兰、波兰、俄罗斯和英国。

每位志愿者都在捐赠粪便前一周记录饮食日记。每位被试者大便样本中的塑料成分都呈现阳性。涉及的塑料有：聚乙烯（塑料袋的主要成分）、聚丙烯（塑料瓶盖的主要成分）、聚氯乙烯（即PVC，塑料管的主要成分）等。事实上，在研究人员测试的十种塑料中，有九种都在人体中被检测到。研究人员发现每四分之一磅（约113克）的粪便中就含有20颗塑料微粒。

该项研究结果催生出许多问题，其中最主要的是：微塑料是如何进入大便的？它对人体是否有害？

由于参与研究的受试者较少，摄取微塑料的方式又众多，研究人员很难给出第一个问题的解答。

“无论我们在哪里寻找微塑料，我们都能找到它。”伦敦国王学院Stephanie Wright说。

我们也很难说微塑料对人体到底有多大危害，因为我们从未做过人体微塑料毒性研究。动物研究表明，微塑料可以渗入生物的血液、淋巴系统和肝脏，所有这些都存在于内脏中，对动物器官、肠道和激素调节产生潜在的有害影响。

这项研究清楚表明，微塑料已经渗入全世界海洋，并已然侵入许多生物体，也包括我们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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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低剂量的类激素，也干扰内分泌

2018年早些时候发布的一项研究发现，世界领先品牌的瓶装水中有超过9成被塑料微污染，这引发了世界卫生组织对饮用水中塑料的审查。（瓶装饮用水中检测到比头发还粗的塑料颗粒，每升有10颗以上）引起关注的主要原因是这些化学物质会扰乱我们的内分泌系统。具体来说，它们可以模仿雌激素等荷尔蒙，干扰甲状腺中重要的激素通道，抑制睾酮的作用，因此这些物质被称为“类雌性激素”。

荷尔蒙对身体自我调节能力至关重要，它们就像小信使，浮游在血流中，触发不同的器官和系统协同工作。现在想象一下，如果吃一些和你的荷尔蒙有相似结构的东西——在你的身体里发挥像荷尔蒙一样的作用，那么我们身体原有的微妙平衡就被打破了。这就是多年来从塑料中摄取这些化学物质（即使是低剂量）可能导致的结果。

而且，由于我们同时从很多来源接触到这些化学物质，所以很难衡量它们对健康的影响。即便如此，有令人信服的证据表明，它们通过干扰机体的内分泌平衡，从而增加肥胖和糖尿病的风险，甚至引发生殖发育问题。美国环境保护基金会的化学品策略总监汤姆·内特纳告诉媒体：“即便是接触低剂量的化学物质，胎儿或儿童的任何器官或系统的发育都可能受影响，以一种微妙而显著的方式。”

由此，2018年7月，美国儿科学会呼吁家庭限制塑料食品容器的使用，并提出迫切需要对这些化学物质在美国的管理方式进行改革。但如今，这些建议尚未得到全面实施。

塑料对动物健康的影响

科学家对日常生活中用来储存食物的塑料容器展开研究，探究了其中的化学物质对动物和人类产生的影响，研究有的尚无定论，有的令人深感不安。

臭名昭著的BPA

首先让我们来了解一些动物研究。让我们从最令人恐惧的BPA开始。

BPA会打乱水生动物的荷尔蒙平衡。水生动物是人类疾病的重要模型，BPA会以各种方式扰乱它们的荷尔蒙，作为一种类雌性激素，BPA能阻断其他性激素，并扰乱甲状腺激素系统。

与人体内含量相当的BPA导致恒河猴的卵子发育受损。2012年，哈佛大学的研究人员发表了一份研究报告，显示了在恒河猴体内的BPA对卵母细胞（即在卵子发生过程中进行减数分裂的卵原细胞）发育的影响。通过直接给猴子喂食BPA，或者给它们植入一种可以释放特定数量BPA的植入物，科学家确保了猴子体内的BPA含量相当于与人类体内的含量。他们发现，在卵子发育的2个关键阶段出现了紊乱，这可能导致卵子质量和生育能力的下降。

增塑剂——邻苯二甲酸盐

某些邻苯二甲酸盐还会引起小鼠的炎症反应和睾丸损伤。2009年的一篇综述分析了塑料摄入如何影响人和动物的健康，多年研究和观察发现这种影响非常广泛。

以上的动物研究表明，塑料可能是有害的，尤其是对动物的生殖系统，并且会导致精子卵子的畸形和胎儿发育的异常。但是，并不是所有由塑料引发的动物健康问题都会出现在人类身上，因为人类和动物是不同的。

塑料中的化学物质可能产生的负面影响

首先，健康方面。BPA、邻苯二甲酸盐、其他塑料添加剂与下列结果有关：生育能力降低，男性性功能减退，精子质量下降，免疫功能的削弱，2型糖尿病，心血管疾病和肥胖；孕妇接触BPA与下列种种风险的增加有关——胎儿流产，出生体重过低和儿童期肥胖。

除了健康，也对认知有潜在影响。一篇研究综述的作者写道：“尤其和早期接触BPA存在紧密联系的是：儿童行为的改变和神经发育的紊乱，以及儿童气喘和哮喘的可能性增加，均与早期接触BPA存在紧密联系。”

事实上，儿童所受影响更甚。美国儿科学会表示：“荷尔蒙作用于身体的各个部位，在发育的关键时刻哪怕是轻微的紊乱也会产生永久性、终生的后果。”2015年一份关于儿童神经发育和邻苯二甲酸盐接触的系统性综述得出结论：“产前接触邻苯二甲酸盐与儿童的认知和行为结果有关，包括智商较低、注意力不集中、过度活跃和社会交际能力差等问题。”

编辑：朱颖婕
责任编辑：任荃

来源：综合自环球科学、世界科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