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珍 李思文
互联网时代,90后大学生寻求多元生活方式的门槛大大降低,他们有着强烈的追求个人兴趣理想、寻找自我认同的意愿。今年寒假,沪上不少大学生选择通过志愿服务,开启一个温暖自己和他人的寒假;也有一些大学生选择了在寒假里追求他们的梦想。
青春的热情和激情让这个被寒潮侵袭的寒假充满温暖。
“哥姐计划”助民工:帮助别人不求回报
华东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有这样一群“大哥哥大姐姐”,制定了一个“哥姐计划”帮助来沪务工的农民工子女。今年寒假,他们都在徐汇区华泾镇文化社区七彩小屋度过,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教农民工子女一些手工课。
李焕是华师大社发学院大二的学生,也是今年“哥姐计划”的负责人。据了解,“哥姐计划”分为四个板块:有常规服务,平时到小朋友家里辅导功课;大型活动,带小朋友到学校参加活动;夏令营、冬令营和志愿者培训等。
这次的寒假活动是“哥姐计划”的冬令营活动,也被称为“哥姐社区行”,“上海有很多外来务工人员不回老家过春节,寒假里,他的孩子几乎没有父母陪伴,‘哥姐社区行,更多的是起到陪伴作用。为了这次活动,很多同学也要晚回甚至不回家乡过年。”李焕解释道。
今年参加“哥姐社区行”的一共有五十多位志愿者,主要教农民工子女一些手工课,包括写毛笔字、编制手链、做中国结、包饺子等等。
大一的张咏颉从大一上学期开始,就每星期到一个来沪打工的四川农民工家庭陪伴小朋友学习。“我们一般会在星期六和星期天选择一天陪伴小朋友,为他们辅导功课。有时也带小朋友参观博物馆、打羽毛球。这个寒假,我也会这样度过。”
“虽然我们现在组织的活动还不够丰富,但希望这些付出能有助于孩子们的心灵成长。”李焕说。
在乌鲁木齐服务冬奥会:为家乡做点事
复旦大学大一的萨仁高娃是新疆克拉玛依人,这次寒假一回到新疆,就直奔乌鲁木齐的新闻大厦,投入第十三届全国冬季运动会 (以下简称“十三冬”) 的志愿者工作。
原来,“十三冬”组委会2015年6月启动了志愿者招募工作,共选拔了1400名冬运会志愿者,包括汉、维吾尔、哈萨克、回、蒙古等17个民族,20岁的萨仁高娃被分配到组委会志愿者与颁奖礼仪部。
去年9月考上复旦大学社会学专业的萨仁高娃从中学时代起就常去社区和敬老院服务。进入大学后,她加入了复旦团委青年志愿者工作部,看到十三冬志愿者招聘,她毫不犹豫就报了名。
“十三冬”志愿者不论是室内岗位还是室外岗位,都很辛苦。有些岗位在南山脚下的训练基地,还得自己带着铺盖去。萨仁高娃负责的,是与志愿者相关的一切事务:从服装和证件的发放、人员信息核对到分配住宿、提供餐饮,每天都要保证信息的实时更新、准确无误。
同在新疆,萨仁高娃工作的地方离家还需要坐四五个小时的火车。“虽然爸爸妈妈很想我,而且短短的寒假,我能够回家的日子很短,但他们还是支持我来做志愿者。”她说。
当志愿者让她结识了许多朋友。“我在处理问题、与人沟通上能学到很多。”萨仁高娃说:“大学里,我身边的人对志愿活动的热情都很高。我的舍友很爱赖床,但是当了志愿者以后,成了一个早起的鸟儿。前几天最冷的一天,她定了闹钟早早地起来,因为当天是她为小朋友志愿服务读故事的日子。这次冬运会开幕式结束后,有四十名同学提交申请,希望能继续在寒暑假的时候回到乌鲁木齐进行志愿者服务。我觉得这种日子很暖。”
追梦电影心:女生干男生的活,身累心不累
92年出生的四川姑娘黎璞是复旦新闻学院研究生,从本科到研究生,她学了“保险”、“法律”、“新媒体”三个毫不相干的专业。但是,她的梦想却和这三个专业也完全不相干———当一个“电影人”。
今年寒假,黎璞在广州一家文化传播公司做编剧和后期剪辑师,几乎每天都要工作到晚上12点以后,工作量大的时候,周末也要加班。
“累是累了点,但毕竟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黎璞说。
研究生期间,黎璞除了在复旦上本专业的课之外,还在上海戏剧学院学习电影拍摄。拍摄电影是一份对体力精力要求很高的工作,上戏的班上也只有黎璞一个女生。
黎璞回忆起当时的拍摄经历,因为拍摄地点经常选在郊区,她不得不用瘦小的肩膀扛着笨重的摄影机穿梭在城市间。她说:“刚开始每天晚上,肩膀疼得都睡不着。有一次还差点从摄影机俯拍的脚手架上摔下来。”拍摄后期需要熬夜剪辑,她一连几周,每周只睡了30个小时。
在上外学习电影拍摄后,黎璞拍的短片 《黑白无常》,成为当时班级最受欢迎的短片。对于自己做着一些“男人都嫌累的事情”,她说:“电影这一行,的确有很多岗位是女孩子很难从事的,比如摄影师。女生的体力根本抗不起机器。但是,我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根本不会把自己定义为女生。因为自己的热爱,就会有很多激情去做。有时候身体上会觉得很疲劳,但是心理上不会觉得累。”
黎璞将自己定义为一个典型的“金牛座”:对于真正喜欢的东西,金牛座会执着得让人害怕。她说:“我觉得如果做编剧、导演的话,可以将自己的想法,包括价值观、世界观,通过电影传达给别人,这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
在米兰过春节:朝着红点大奖去
2013年,Ching进入上海交通大学建筑学专业就读时,没想过一年后的自己会为了做设计,连续两个春节在米兰度过。
2016年1月,距离除夕还有三周,她一个人拖着28寸行李箱走出米兰国际机场,看见一个中国男孩热泪盈眶地朝自己走来,她下意识地回过头,看见一个中国女孩,同样眼眶泛红地露出笑容。
“我已经习惯了在机场看家人送别,看情人漂洋过海重逢。当然,我都是一个人啦”。因为是交换生,Ching仍然需要完成交大的毕业论文。今年1月,匆匆回国完成论文答辩,又赶回米兰办理签证续签,前后在家只呆了三天。“想为自己多争取时间,读下国内教育部认可的学位证,争取找到一份米兰的工作。”
戏剧性的是,就在临走前的晚上,她钱包被偷。“除了800欧元,包里还有银行卡和护照”,她说,“那一刻心里真是拔凉,真想留在国内不去了”。但两个小时后,她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称有人捡到了钱包。现金没了,护照和证件都在。“后来回想,很多事不是你主观意志能选择的,你常常会在某个环境中,会被命运挟裹着,推着走。”
回到米兰后,她投入了一家建筑设计公司的实习。从规划方案、效果图到排版,事无巨细都要参与。公司的同事几乎不说英语,交流困难,她经常只能一整天埋头工作,仅和老板交工时说几句话。有时候失眠,压抑,她就起来画图。“想到什么画什么。一个月不到画了30余张手稿,画完之后,索性拿去参赛。”最后,三幅概念图得到了学校设计竞赛一等奖,毕业设计也得到了最高分。
“痛苦会给你感知力。设计师的敏感度必须和别人不一样,甚至要专注于你的敏感,有时候,也必须承受感性带来的痛苦。”Ching说。
就在最近,Ching终于得到了好消息,公司老板答应给她工作签了。她定了春节去威尼斯的车票。“除了威尼斯,还打算自己去意大利的其他小城市转转,城市越小,年味越淡。就不会那么想家。”
这个寒假,Ching打算尝试智能家居产品设计。“如果下学期做出质量不错的家居产品,可能会去参加红点奖。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像雷蒙德·罗维和他的可乐瓶一样,让人们乐意为我看似微不足道的小设计而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