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8年8月14日,民众走进南京利济巷慰安所旧址陈列馆参观,感受“无声的控诉”
今天(8月14日)是第七个世界“慰安妇”纪念日。二战期间,日军强征“慰安妇”,在人类文明史上留下了耻辱的一笔;硝烟散去80多载,老病相催的幸存者们,仍未等来日本政府的道歉。这是一场跨越时间的追偿,不会随着见证人的消逝而停止,恰恰相反,坚持民间索赔、捍卫历史真相、争取国际正义,这力量应日益强大,这信念应历久弥坚。
“她有很乐观的一种心境,爱美会唱山歌,她是瑶族人。”在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主任苏智良眼里,广西壮族自治区荔浦县的韦绍兰是“慰安妇”制度中国受害者群体中,让他印象深刻的老人之一,“尽管经历坎坷,但是非常达观”。
在1944年冬天,24岁的韦绍兰被日军抓走,并被关在马岭镇的“慰安所”。她在“慰安妇”导演郭柯的题材纪录片《三十二》中说,噩梦开始于此。之后,慰安妇成为了她另一个身份,一生最耻辱的身份。3个月后,饱受摧残的她偷偷逃回家,却发现自己已怀有身孕,之后就生下了儿子罗善学。
▲ 韦绍兰老人与儿子
因外人的偏见,儿子罗善学至今未婚。但是,老人总是用她灿烂的笑容感染着周围的人。在苏智良看来,韦绍兰那句“这世界真好,吃野东西都要留出命来看”,是最朴素、却最有力量的语言。
2010年12月,韦绍兰与儿子罗善学一起赴日控诉,母子二人相继在东京、京都等参加了多场“受害者证言集合”活动。但自1995年中国原“慰安妇”对日索赔拉开序幕迄今,所有案件都以败诉告终。
2016年接受采访时,简(Jan Ruff-O'Herne)已是一位幸福的曾祖母。但几十年前,当她鼓足勇气在东京讲述自己的故事时,日本人都很震惊——这位荷兰裔澳大利亚人竟也是“慰安妇”制度的受害者。
90多年前,简在荷兰东印度群岛(现为印度尼西亚)出生。1942年,日军入侵岛上后,她与其他9名女性被日军强行带走。“眼泪顺着我的脸流下,”简在回忆录中称,摧残和折磨几乎每天都在继续。
在战争结束后,简与一名英国人结婚,并一起迁往澳大利亚。但午夜梦回,那段黑漆漆的日子带来的恐惧,仍在“追赶”她。而她则揣着自己的秘密,小心翼翼地活了50多年。
▲ 2018年8月14日,旅德的韩国和日本民间团体在柏林举行集会,要求日本政府向“慰安妇”制度暴行受害者正式道歉,并作出赔偿
二战期间,受“慰安妇”制度毒害的女性数量,达20万以上。但在战争结束后,这项议题却始终无法像其他战争罪行那样公开理性地讨论。直到1991年,简才看到了希望:时年67岁的韩国籍原“慰安妇”金学顺首次揭发日军残暴的“慰安妇”制度,要求日本政府道歉和赔偿。
不久后,简也鼓起勇气四处游说,她称“女性不应该在战争中被强奸,战争不应该让强奸变得理所当然。”2015年12月,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向“慰安妇”致歉,并提供数百万美元作为补偿基金,但这些都仅限于韩国受害者。而简和其他国家的人,依然没有讨回公道。
“他正在等待我们所有人死亡,但我不会死,我要永远活着。”说这句话的时候,已过鲐背之年的简表示,就算自己死了,家人们也会继续“战斗”,决不让这段黑暗的历史,与最后一名受害者一起被埋葬。
中国的“慰安妇”受害者们现在平均年龄为94岁,差不多都接近人生的终点。如今,历史亲历者们正在凋零,中国在世的“慰安妇”受害者仅剩约18人,韩国仅剩约20人。她们也终将会像那些有过苦难经历的同胞姐妹一样逝去,这也是日本右翼及其拥趸的狭隘想法:当历史的“活的见证”消失,战争罪行和责任也将一道烟消云散。
然而时间,也是我们抵抗遗忘的强大武器。这是一场跨越时间的追偿,不会随着见证人的消逝而停止,恰恰相反,从造“慰安妇”博物馆、推动“慰安妇”申报世界记忆遗产,到坚持民间索赔、捍卫历史真相、争取国际正义,这力量应日益强大,这信念应历久弥坚。一天不谢罪,一天不赔偿,这笔滔天血债的追讨就一天不会结束,世世代代不会终结,也是永远悬在日本国家良知上的利刃,别妄想时间会予以拔除。只要人们能记住一个故事,受害者也许就不会耻于言说;只要人们能记住一个人,这些行将逝去的事实,或许就能被镌刻成永久记忆的“墓志铭”。
来源:综合中新网、浙江新闻
见习编辑:罗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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