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9日，在越南首都河内，越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阮富仲（右一）会见到访的日本首相菅义伟（左一）｜新华社

10月18日起，日本首相菅义伟对越南和印度尼西亚进行了为期4天的访问，这是菅义伟9月当选日本新一任首相以后首次对外出访。

一国领导人的首次出访，往往具有标志性的意义，菅义伟为什么把越南和印度尼西亚作为自己的首访地呢？

欲加强与东盟国家合作以重振经济

首先，菅义伟延续了前任安倍晋三的外交路线。安倍晋三于2012年12月第二次组阁后，以日本新首相的身份首先访问越南、泰国和印度尼西亚东盟三国，可以说，菅义伟首访选择东盟国家，在一定程度上是继承了安倍的外交路线。更重要的是，这一行为也被看作是日本新首相有意避免在首访问题上出现对中美两国“选边站”的外交姿态。

其次，凸显东盟国家在日本外交布局中的地位。近年来，美国、日本、印度等国多次表达了对东盟在印太区域秩序中发挥“积极作用”的期待。与此同时，东南亚长期以来都是日本外交重点经营的区域。目前，日本努力推动自身主导的一系列区域合作机制，包括修订后的日本-东盟经济伙伴关系（EPA）、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RCEP）、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等等，东盟国家都将是参与的主力。

第三，日本与越南、印尼经济合作密切，这将有利于推动三国在后疫情时代经济的恢复。2019年，在日本与东盟国家的进出口贸易中，越南和印尼不仅位居第二和第三位，而且是对日本贸易增长率最快的两个国家。在国际贸易保持高增长的同时，日本与两国的经济合作还涉及投资、人员交流等，如越南和印尼是接收日本官方开发援助最多的东盟国家，其投资领域涵盖基础设施建设、能源部门、环保工程、公共服务等。可以说，日本寄希望于这些多领域的经济合作关系，助推自身经济乃至整个东亚地区经济的迅速恢复。

▲10月19日，在越南首都河内，越南国会主席阮氏金银（右）会见到访的日本首相菅义伟｜新华社

试探日本—东盟关系未来的走向

越南和印度尼西亚作为综合实力较强的两个东盟国家，在区域政治和经济领域有着难以替代的影响力。而菅义伟对这两个国家的首访，背后的深层意图则是为日本与整个东盟的关系发展寻找方向。

首先，日本与东盟的未来合作机制，有望与其“印太战略”的扩张形成交集。20日，菅义伟在与印尼总统佐科的会谈中声称，东盟去年提出的地区愿景“东盟印太展望”，在本质上与日美主导的“自由开放的印度太平洋”构想拥有许多共同点。同时，菅义伟也希望借助越南和印尼这两个东盟大国，加强日本与东盟国家在政治、经济、安全等多领域的合作关系，为日本今后在处理抗击疫情、经济发展等区域问题上，构建日本—东盟新的合作保障机制。

其次，日本新首相有意在后疫情时代构建日本—东盟产业关联体系。稳定的国家间合作关系，需要有紧密的产业关联作为合作的经济基础。在菅义伟的本次出访中，越南和印尼领导人表示欢迎日本企业扩大对本国的投资，并就两国营商环境的改善达成一系列共识，这些举措有利于日本产业对越南、印尼，乃至整个东盟国家的“分散”。新冠疫情发生后，日本对区域产业链的安全性格外重视，主张对境外产业链进行分散配置，以减轻对单一国家的产业依赖、提升产业链的强韧性。而东盟国家，凭借其在低端生产领域的产业链体系与在土地、劳动力、贸易环境等领域的成本优势，有望成为日本中低端产业分散配置的承接方。

与此同时，顺应新技术革命的潮流，搭建日本—东盟技术产业链。对于东盟国家来说，与日本等技术发达国家构筑高新技术产业链，是实现对新技术革命“后发追赶”的捷径。为此，在菅义伟与越南、印尼两国的领导人会谈中，技术交流与合作被提到了最优先的领域，越南、印尼希望在智能技术、数字化转型、信息发展等领域与日本实现对接，借助于引进日本的高新技术，赋能国内传统产业的转型。可以说，在未来日本与东盟国家的合作框架中，高新技术将会成为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

（作者系华东师范大学国际关系与地区发展研究院博士研究生；上海市人民政府决策咨询研究基地余南平工作室助理研究员）

作者：黄郑亮

编辑：孙华

责任编辑：宋琤

*文汇独家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