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月10日，普京在国家杜马二读宪法修正案会议上发言。Meduza

3月10日，俄罗斯国家杜马（下议院）以382票赞成、44票弃权、0票反对的结果二读通过了宪法修正案。

俄罗斯总统普京出席了杜马会议，并在发言中表达了支持“总统任期清零”的提议，表达了“可能继续参选”的倾向性立场。此外，普京还论述了“俄罗斯将坚持总统制，不会走议会制道路”“不会提前举行杜马选举”等政策主张。分析认为，这是继提出修宪建议、政府改组后，普京做出的最具爆炸性的表态。

据俄新社报道，“总统任期清零”的提议是由国家杜马联邦结构与地方政府问题委员会副主席、“统一俄罗斯”党副主席瓦连京娜·捷列什科娃提出的。

其核心内容是，如果宪法修正案得以通过，现任总统应与其他公民一样拥有参加总统竞选的权利。普京随后表示“如果宪法法院批准‘总统任期清零’的决定，承认这一决定与国家根本大法不存在冲突，而人民也在公投中支持的话，我可以参加下届总统选举。”

令外界诧异的是，这一论述推翻了此前俄罗斯多次的官方表态，也打破了学界对其不再连任的主流预期。尽管由捷列什科娃正式提出，“总统任期清零”的首创却是日前遭解职的总统助理、被成为克里姆林宫“灰衣主教”的苏尔科夫。苏尔科夫离职后接受采访时表示，俄罗斯宪法应该强化总统制，宪法修订后，现任总统的任期也应该归零重新计划。当时克宫发言人佩斯科夫称“这只是苏尔科夫的个人观点”。

如今，这条“个人观点”已经被写进草案。根据修宪日程，3月11日，国家杜马将对宪法修正案进行三读，通过后交由联邦委员会（上议院）表决，上院批准后，交由地方议会审读，若三分之二多数通过，则再有宪法法院进行条款审查。以上程序走完后，4月22日，俄罗斯将举行全民公投对宪法修正案进行表决。

▲ 宪法修改草案。MT

除了表达“可能参选”的倾向性立场，普京还否定了“取消总统任期”的提议。这项提议同样是由捷列什科娃提出。普京认为，从宪法中删去总统任期限制并不合理，俄罗斯社会需要保证权力更迭。捷列什科娃是人类首位进入太空的女性宇航员，在俄罗斯颇受尊敬。3月6日，普京刚为她庆祝完83岁生日。尽管普京反对，国家杜马还是通过了捷列什科娃的提议。

此外，普京还认为俄罗斯需要强大的总统制，尽管此前其曾在1月15日的国情咨文中提到，要提高立法机构、宪法法院和国务委员会的权力，并限制总统权力，让外界一度认为俄罗斯政体可能由总统制向议会制过渡。但在最近几次的讲话中，普京多次重申，总统制是适合俄罗斯的成熟体制，在10日的杜马发言中，他也再次强调称“我相信强大的总统权力对我们国家而言是绝对必要的。”

此前外界盛传的“普京卸任总统后，将领导国务委员会”的传言此前也不攻自破。俄罗斯《消息报》称，3月6日，普京在会见伊瓦诺沃社会人士时表示，自己无意领导国务委员会，“问题不在于我不想，我喜欢自己的工作，但为了维护政权稳定，不应该做那些国家所不能接受的安排。双重政权会给俄罗斯带来致命损害。”

卡纳基莫斯科中心主任德米特里·特列宁11日在其推特上称，“从近来的表态来看，在考虑了国务委员会之后，普京最后还是倾向于2024年卷土重来，不过这一切将不会顺利。”

继续强总统的立场与权力制衡的制度设计构想是否矛盾？特列宁表示，“现在看起来确实是混乱的，一方面，限制总统权力，保持权力制衡，是普京原来的设计，他一直强调制度设计并非一朝一夕，而要着眼未来50年。另一方面，身边的侧近人士和寡头精英因为盘根错节的利益不愿意让他离开，目前看来，普京最终选择了妥协。”

不过尽管目前的状态还不能自圆其说，强权总统和权力制衡之间的矛盾还需要时间的调适。幸运的是，俄罗斯距离下次大选还有4年时间。

作者：刘畅
编辑：刘畅
责任编辑：宋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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