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夜晚就灯火辉煌的纽约曼哈顿。| 视觉中国

摩天大楼是现代大城市的标配，然而摩天大楼对鸟类的危险程度可能远超一般人的想象。根据美国康奈尔大学鸟类实验室上个月出版的一份研究报告显示，每年全美有多达6亿只鸟撞死在摩天大楼上。在芝加哥、休斯顿、达拉斯等美国中央地带大城市，情况尤为严重。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的报道称，让摩天大楼成为“鸟类坟地”的原因是光污染——高层建筑发出的人造光会让鸟类失去方向感，进而撞上大楼，导致受伤甚至死亡。

在世界范围内，夜间人工照明普遍导致了光污染的增加，由此引发的不仅是众多鸟儿的横死，根据美国《科学进展》杂志上的一份报告，全世界83%的人口也都在遭受光污染影响。

▲每一年，大约有650万矶鹞鸟从秘鲁飞往阿拉斯加。它们以每天250英里的速度飞越南北美洲大陆。| 视觉中国

鸟类撞大楼的情况在候鸟迁徙的春秋两季尤为严重，每年有数十亿只候鸟在加拿大和拉丁美洲之间往返迁徙，当它们穿越美国中部地带的时候，当地大城市里的摩天大楼便可能成为这些鸟类的不幸归宿。

康奈尔大学的研究报告因而总结道，如此巨大的鸟类死亡数量，使得人类建筑物仅次于“放养的家猫”，成为第二大“直接由人类导致的鸟类死亡”原因。

比如，很多候鸟会在夜间飞行，这些鸟类原本懂得在黑暗中如何定向，但光污染往往会让它们晕头转向。有时候，人造光会让鸟类翅膀颤动长达数小时，最终力竭而亡。另外，摩天大楼内栽种的植物、或是大楼外墙玻璃反射的绿地、花园图像也会产生“海市蜃楼”一般的效果，让鸟类误以为理想的临时栖息地就在眼前，从而一头撞上摩天大楼。

不仅如此，2017年10月的一项研究还显示，城市高强度的光照会改变鸟类的迁徙、觅食和声音交流。

凯尔·霍顿是康奈尔大学鸟类实验室研究报告的带头人，他认为，在美国中央地带候鸟迁徙路线上的普通家庭户主，也能为保护鸟类免遭“撞墙”厄运作出贡献：“如果你不需要开灯的话，就关掉吧！”虽然解决这一问题需要从城市一级大幅减少光污染，“但即便在非常局部的层面上减少照明，也会产生影响”。

目前，发展中国家随着经济发展，大都市内“不夜城”之类的场所越来越多；发达国家采用了更加节能的LED灯，光污染却没有明显下降。

据英国广播公司（BBC）报道，德国地球科学研究中心的科学家们发现，在2012年至2016年期间，全球室外人工照明每年增加超过2%。该研究团队发现，美国、西班牙、意大利、荷兰等世界上最“亮”的发达国家，随着转用LED灯，2012年至2016年期间夜间户外总光量有所增加。

LED灯有节能降耗的优点，因而在户外灯光中的运用持续上升。在意大利米兰这样的大城市，中心城区的光照似乎有所减弱，但郊区却更亮了，原因就是LED灯更广泛的运用。

▲印尼首都雅加达市区高楼晨景.| 视觉中国

研究还发现，除了也门、叙利亚等深陷战争旋涡的个别例外，亚洲、非洲和南美等地区的夜间照明也在稳步增长。

科学家的研究显示，光污染会威胁到30%的脊椎动物，逾60%的植物、微生物和夜间活动的无脊椎动物。最重要的是，光污染对人体健康也有显著的负面影响。

研究发现，白色LED灯会扰乱睡眠，其发出的刺眼的光则会影响视力。哈佛大学研究发现，居住在户外照明更亮社区的女性，罹患乳腺癌的风险也更大。

德国地球科学研究中心研究人员克里斯托弗·凯巴为减少城市照明提供了一条建议，他认为应该把人、而不是街道上行驶的汽车置于考虑的中心，因为汽车已然拥有其照明系统，所以在车行道上“我们不应该再有路灯了”，“我们应该为行人和骑车的人提供照明”。

作者：王卓一

编辑：王卓一

责任编辑：宋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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