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拍图。
今天上午,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对外发布,在成都市郫都区犀浦街道发现一处周代遗址-犀园村遗址,该遗址是成都平原少有的从西周中晚期至春秋时期连续发展的遗址。
遗址主要可分为西周聚落和春秋墓地两个发展阶段,其春秋时期的墓地是目前成都平原发现的同时期规模最大的墓地。该遗址的发现对于成都平原周代文化细化时间维度、复原历史文化面貌、重现社会组织形式、揭示丧葬习俗等方面具有重要意义。
清理西周春秋墓葬80余座
出土柳叶形剑、印章等蜀文化器物
发掘现场负责人熊谯乔介绍,2020年10月,为配合犀方路小学建设项目的建设,成都市文物考古工作队(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会同郫都区文物保护所对该项目地块进行了文物勘探,在项目红线范围内发现一处先秦时期的聚落遗址。
经国家文物局和四川省文物局批准,2021年3月至今,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对该遗址进行了详勘和抢救性发掘,确认项目地块内遗址面积约3000平方米,证实为西周中晚期至春秋时期的遗址。
此次考古发掘,共清理出西周和春秋时期的的墓葬80余座、房址10余座、灰坑60余个、灰沟3条、窑1座、灶1座等,出土了大量的青铜器、玉石器、陶器等遗物,青铜器主要有剑、鐁、带钩、印章、敦等,其中,柳叶形剑、印章等都是典型的蜀文化器物。
熊谯乔认为,从遗迹和遗物来看,该遗址可以分为两个大的阶段。第一阶段是西周中晚期,该阶段的遗迹为大量的房址、灰坑、窑址、灶等生活类遗迹以及少量的墓葬,遗物主要为罐、瓮、盆等生活类陶器,说明该遗址在这一阶段是作为居住址使用。第二阶段为春秋时期,该阶段的遗迹为大量的墓葬以及少量的灰坑、灰沟等,遗物主要是随葬用的青铜剑、磨石以及陶罐等,说明该阶段主要是作为墓地使用。
▲柳叶剑。
可围合西周建筑15座
柱洞内埋藏钻孔的卜甲
犀园村遗址发现了大量西周时期的建筑遗存,主要分为基槽式建筑和柱洞式建筑两种。在发掘区内,发现了可合围建筑多达15座,同时还发现一些柱洞内埋藏了钻孔的卜甲,基槽内放置了完整的陶罐。大规模的建筑群和特殊的奠基行为表明该聚落等级应该不低,应该是一处中心性聚落址。根据遗留下来的残垣断壁,我们可以想见,当时该聚落鳞次栉比、人声鼎沸的盛况。
到了春秋时期时期,该遗址主要作为公共墓地使用。墓葬中出土了大量柳叶形剑,体现了古蜀亦农亦兵的社会组织形式。柳叶形剑器形小巧、造型古朴,是最具蜀地特色的武器。而敦一般认为是楚文化的典型器物,此次,在成都平原的东周墓葬中也有发现,体现了蜀国与楚国之间的文化交流。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发掘出土了大量可复原的陶器,有罐、盏、豆、器盖等,具有鲜明的区域特质和时代特征,填补了成都平原春秋时期考古学文化的空白。
这批东周墓葬还有一大特色,便是普遍存在随葬鹿骨。随葬部位主要是肢骨,另有少量的下颌骨和脊椎骨。各墓随葬鹿骨数量多寡不一,多者十余件,寡者仅一件。鹿在古蜀社会中显然具有财富象征和祭祀的意义,在成都平原,将鹿用于祭祀的现象早有渊源,在金沙遗址祭祀区就发现过大量鹿角。随葬动物与经济生活紧密相关,大量鹿骨的发现反映了当时狩猎业的发达,表现出狩猎在古蜀人的生产和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
▲青铜敦。
层位关系清楚,遗物丰富
可作成都平原春秋墓葬标尺
“该遗址的主体年代为周代,历时性长,是成都平原少有跨越西周、东周的的先秦遗址。”熊谯乔说,“该遗址此次发现了80余座春秋时期墓葬,层位关系清楚,出土遗物丰富,可以作为成都平原春秋墓葬的标尺,对于研究春秋时期的考古学文化具有重要意义。同时该墓地排列有序,朝向统一,显然经过精心规划,表明该区域是一处重要的公共墓地,对于深入研究成都平原古蜀先民的丧葬习俗、礼仪制度等方面都有重要意义。”
熊谯乔认为,该聚落在西周时期为居住址,东周时期为墓地,这种历时性的变化正是探讨聚落变迁及其背后动因的绝佳材料,对于分析和研究古蜀聚落的社会结构和文化变迁提供了重要的范本。
从目前考古材料看,古蜀人的发展经历了宝墩文化、三星堆文化、十二桥文化、晚期蜀文化四个阶段后秦并巴蜀,蜀地逐渐融入了汉文化的之中。犀园村遗址正好处在以宝墩遗址、三星堆遗址和金沙遗址等为代表的早期蜀文化向以商业街船棺葬、新都马家木椁墓、双元村墓地等为代表的晚期蜀文化过渡的关键节点上,西周、春秋二叠层的发现意义重大,为建构和完善成都平原先秦考古学文化的时空框架提供了重要材料,有助于深入探讨十二桥文化、新一村文化相互间的演变关系。
作者:付鑫鑫
图片: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提供
编辑:赵征南
责任编辑: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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