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9世界人工智能大会开幕式上，作为世界人工智能（AI）领军企业的微软曾引发一片笑声。当时，微软全球执行副总裁、AI业务负责人沈向洋正在发布最新技术成果，没人想到，打头阵的居然是一款麻将AI——名为“Suphx”，也就是“超级凤凰”（Super Phoenix）的英文缩略语。

虽为“国粹”，但作为智力游戏的麻将，在许多人心中依然有些不登大雅之堂。当AI在国际象棋和围棋领域取得对人类的压倒性优势后，“超级凤凰”有多重要？

事实上，这款由微软亚洲研究院几位中国研究员研发成功的麻将AI很可能是一项里程碑式的技术进步。和国际象棋、围棋相比，麻将的博弈更接近真实，麻将AI更有助于让计算机解决现实难题。

15万局麻将历练出“超级凤凰”

记者了解到，这是“超级凤凰”首次站上前台，为公众所知。过去半年，“超级凤凰”通过国际知名竞技麻将平台“天凤”与人类选手展开较量，并在6月晋级十段段位。

半年来，“超级凤凰”共打了5000多轮对局，每轮对局需进行8个循环、每循环由四位玩家轮流坐庄，总分高者胜，这意味着它至少打了15万局麻将。

在接受记者专访时，微软亚洲研究院院长洪小文表示，研发出胜过人类高手的麻将AI，可以说是人工智能技术的一个里程碑。

根据他的解释，围棋、国际象棋属于“完美信息博弈”——AI能与人类对手一样，充分了解局面，比赛由此变成纯粹比拼搜索能力的游戏，而这正是AI擅长的。但在麻将比赛中，对手的手牌和待摸牌都是未知数，这种“不完美信息博弈”会复杂得多。

可以这样描述麻将的复杂度——不考虑“暗牌”，理论上一场比赛可能的变化（AI术语是“状态空间”）也会达到10的121次方，相当于“1”后面跟着121个“0”，虽不及围棋的“1后面跟着172个0”，但依然远超宇宙中的原子总量（10的80次方）。而且，由于麻将是一种“非完美信息博弈”，因此，它暗藏的不确定信息总量可达10的48次方。统筹起来看，麻将的变化不亚于围棋，输赢策略甚至更复杂。

人类社会中的绝大部分活动都更像麻将，而非是围棋。洪小文说，“超级凤凰”算法将来有可能在重大决策中扮演关键角色。

AI重要成果需要好奇心来驱动

“超级凤凰”是由微软亚洲研究院的一个四人研究小组研发的，到现在为止，历时还不到一年。据透露，“超级凤凰”不仅在“非完美信息博弈”算法上有突破，还发展出其他高级策略。

据透露，由于算法刚取得突破，研究人员现在才在着手撰写论文，完成后，将提交给国际顶尖的计算机学术大会或刊物。洪小文表示，人工智能领域目前正需要“不问用处”“纯粹好奇心驱动”的重大创新。事实上，AI行业在过去几十年屡遭“冬天”，正因研发人员的坚持，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看似平常的麻将AI，实际上是2019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发布的一大成果。作为主办地，上海目前正积极营造AI生态，全力支持AI重大基础研究与关键技术研发。不久前，微软亚洲研究院（上海）挂牌，预计很快会组建起具有一流实力的研发团队。同时，过去一年多，亚马逊、阿里巴巴、百度、科大讯飞等AI头部企业也纷纷在沪设立创新中心。这个全球创新者的“竞技场”，可以期待更多有趣、有用的AI成果竞相出现。

作者：张懿

编辑：陈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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