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位传奇的故事里追忆另一位传奇，这种感觉有时会很苦涩。当地时间4月3日，按照惯例，又是迈克尔·乔丹系列纪录片《最后之舞》最新剧集上映的日子。只是这一次，不知有多少人是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看完第五集，并将心绪尽留在了前五分钟。

这约莫五分钟的时间里，画面一次次闪回1998年NBA全明星周末，那是“飞人”在公牛时代的最后一次全明星之旅，但几乎所有戏份都留给了那个身穿湖人队紫金战袍的大男孩——在东部全明星队更衣室内，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竟有人在比赛中不断要挑战乔丹”，“飞人”本人则回应“要给他点颜色瞧瞧”；紧接着，镜头切回20多年后，由当初的那个男孩讲述当时所发生的一切。“谨此纪念科比·布莱恩特”，相比于纪录片伊始那句至今想来仍令人有些恍惚的话，“男孩”讲述了什么其实已不再重要。从预告片里，人们早已得知将在这一集再见故人，但当已是一脸胡茬的科比真切地现身镜头前，很难不在心里泛起些波澜。

纪录片中的这段简短采访，其实去年就已完成。但从某种程度而言，也是自今年初在直升机坠机事故中身亡以来，这位篮坛传奇第一次“公开亮相”。就在该集纪录片放映后不到一小时，“科比”的名字迅速蹿升，登上推特趋势榜首位。

关于科比与《最后之舞》，发生了两件听起来有些矛盾却又值得玩味的事情。去年，是科比主动找到了乔丹的家人，请求能参与到这部纪录片的制作中。而据导演杰森·赫尔回忆，在采访现场，“黑曼巴”只留给了自己25分钟的时间。“一方面他在准备一场献给比尔·拉塞尔（NBA名宿）的演讲，另一方面，科比不愿过多谈论乔丹，他知道这很可能会引起争议。”关于赫尔口中的“争议”，科比在纪录片中给出了让人有些意外的答案。更多人或许只记得科比在职业生涯初期对于乔丹的模仿，或是他在当年全明星赛上一次次主动与“飞人”对位，但在科比的眼中，两人间的对比其实没有任何意义。“每次听到球迷说我能在单挑中击败他（乔丹），都会感到厌烦。”在科比看来，“人们从我身上见识到的一切，都来自于乔丹。是他告诉我，无论何时，只要需要，就可以给他打电话。没有乔丹，就没有我的五次总冠军。”

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的球迷，很难理解科比当年的处境。还在湖人队打替补的他之所以能在1998年站上全明星舞台，很大程度上源于联盟正在寻找“下一个乔丹”。在他之前，格兰特·希尔、“便士”哈达威都曾被冠以“乔丹接班人”的名号，他俩没有比科比更接近乔丹的气质，但所取得的成就自然在初入联盟不到两年的科比之上。这是科比备受质疑的缘由。就像“黑曼巴”在纪录片中所说，“我还是个投了许多三不沾的孩子，没人把我放在眼里。”毫无疑问，乔丹是个例外。在赫尔看来，在后期整理当年的录像时，最令制作组怦然心动的细节，是发现乔丹亲昵又热情地称呼科比为“湖人小子”。如果没有那场惨烈的坠机事故，两代传奇间亦师亦友的微妙关系本该又一次成为球迷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只是如今斯人已逝，相较于与乔丹的种种往事，人们更关心的其实是何时才能看到一部真正属于“黑曼巴”的纪录片。

或许不会太久了。按照湖人传奇名宿“魔术师”约翰逊的说法，科比很聪明，早就意识到了让摄像机记录自己传奇生涯的重要性，“这部纪录片一定会上映，球迷们会看到许多不曾看到过的幕后故事。”前湖人队总经理库普切克也证实了这一说法，据他透露，在科比开启全联盟“退役巡演”的2015-16赛季，始终有摄制团队跟拍，拍摄时一些球员并不知情，因而更有可能拍摄到最自然的素材。然而库普切克认为，科比的纪录片将会与《最后之舞》截然不同，不可能围绕着在湖人的最后一年。“完美的剧本当然是夺冠后退役，但科比的最后一个赛季只赢了17场球。”在库普切克看来，那时在科比身边的只是一群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而“黑曼巴”自己也在不断的受伤与康复中度过，根本无法正常训练，“考虑到当时的身体条件，他能坚持完整个赛季已经是超人了。”

作者：谢笑添
编辑：谷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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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摄影/视觉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