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故事片《上甘岭》中的插曲《我的祖国》、新中国第一部儿童题材影片《祖国的花朵》主题曲《让我们荡起双桨》、歌曲《难忘今宵》……这些由乔羽写下的歌词回荡在几代人的心头。昨天，新华社发布消息，著名词作家、中国歌剧舞剧院前院长乔羽20日凌晨因病在北京去世，享年95岁。

“人世间虽再无他的身影，但他高尚爱国爱民的精神，朴实无华、善良可爱幽默的人品性格，无人能超越的伟大艺术才能和作品却永远留存在人世间，留存在亿万人的心中！”歌唱家李谷一发文悼念。1984年，乔羽创作歌曲《难忘今宵》歌词；同年，该歌曲在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由李谷一演唱，自此开始纵横春晚近40年的历史。这位用一辈子讴歌“我的祖国”的词坛泰斗走了，他笔下的“一条大河”将永远奔流不息。

▲电影《上甘岭》剧照

他的歌词创作生涯开始于祖国美好的春天

乔羽曾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吾辈虽说不上伟大，但我们都应当是祖国的赤子，没有理由不热爱祖国，也没有理由不报效祖国”。乔羽1927年出生于山东省济宁市，幼时受其父文学熏陶。1946年春，经共产党地下工作者的引荐，乔羽秘密进入晋冀鲁豫边区的北方大学就读，开始在报刊发表诗歌和小说，还写过秧歌剧。1949年，乔羽加入中国共产党。歌词《让我们荡起双桨》《思念》《牡丹之歌》《难忘今宵》《我的祖国》等代表作，多在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演唱，广为传唱至今。

▲电影《祖国的花朵》剧照

《让我们荡起双桨》是少儿电影《祖国的花朵》的主题曲，由乔羽作词、刘炽作曲。电影拍摄于1954年春天，为了体验生活，导演严恭、苏里带领摄制组成员到北海公园划船。歌中“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之景，正是乔羽在北海公园泛舟湖上时所见。《乔羽文集·文章卷》中这样写道：“我长达半个多世纪的歌词创作生涯，也就是在祖国这个美好的春天开始了。”

伴随着《祖国的花朵》上映，歌曲《让我们荡起双桨》受到广泛好评，后来在1980年第二次全国少年儿童歌曲评选中荣获一等奖。

他对祖国的赤子之心将永远留存在这人世间

有人评价，乔羽的歌词立意深刻，词境独特，词情俱佳。他的歌词平白如话，极易传唱。乔羽的歌词既折射出深厚的中华文化，也记录着历史的风雨与时代的精神。             

1956年夏天，乔羽正在赣东南、闽西一带为创作电影文学剧本《红孩子》搜集素材。长春电影制片厂导演沙蒙接连拍来电报，催他为电影《上甘岭》写主题歌。创作陷入瓶颈时，乔羽总爱在一个篮球场上转来转去。一天，天气晴转多云，突然有几个雨点打在他脸上，接着便雷声大作、暴雨滂沱，大地一片水茫茫。大雨过后，乔羽发现一群孩子正嬉笑着在水沟里放草船。正是这个小小的细节，让他脑海里蹦出一句歌词：一条大河波浪宽！

歌词从“一条大河”开始娓娓道来，以最温暖的笔触，表达了对祖国最强烈的爱。后来，沙蒙找到作曲家刘炽为这首歌配上优美的旋律，又找到郭兰英担任领唱。1989年，乔羽、刘炽、郭兰英凭借该曲获得中国第一届金唱片奖。

从《我的祖国》开始，乔羽把祖国与个人的命运和创作紧密联系起来。在他的词作中，歌唱祖国的部分可称之为“祖国系列”，包括《我的祖国》《祖国颂》《祖国晨曲》《雄伟的天安门》《人说山西好风光》《难忘今宵》《爱我中华》等代表作。“我自认为只是找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爱国方式——为祖国而歌。”

有着深沉民族情结的乔羽走了，可炽热的情依然在淌，辽阔的爱依然在流，伴随着歌声永远奔腾不息。

*文汇独家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