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七届乌镇戏剧节上，由尤金尼奥·巴尔巴执导、欧丁剧团带来的《树》让很多观众倍感惊喜。精神抖擞的欧丁剧团用声、 形、态、吟等一切可以动用的身体 “武器”，刺激麻木的生命重启感知与回忆。

历史之树茁壮成长后死去。在它的周围，童子军们、祈祷的僧侣们和军阀们、一位愤怒的母亲和一个梦想着和自己的诗人父亲飞走的小女孩，一起舞蹈着。

两个说书人介绍和评论着人物和事件：在叙利亚沙漠，两个雅兹迪僧侣种下一棵梨树来召唤失踪的鸟儿；在尼日利亚，一位母亲在遗忘之树的阴影下休息，怀里抱着她女儿藏在葫芦里的脑袋；一个女孩在她出生前父亲就种下的树周围玩着娃娃，想着鸟儿是怎么从空中看地面的。历史之树终于在果子的重压下弯曲了身子，为在观者头顶上飞翔的鸟儿们提供栖息的家园。但它们是什么鸟呢？

《树》是欧丁剧团继《慢性人生》和《月下的伟大城市》之后，“无辜者三部曲”的第三章：又一幅关于破碎的承诺和希望的壁画，对人类历史的痛苦审视。

尤金尼奥·巴尔巴——83岁的戏剧拓荒者仍寻觅、沉浸在打破-建立的循环 中，一如树之坚韧。“有许多力量驱使着我一直从事艺术创作。可以说我的动机是赚取日常的生活开支、获得激励演员的乐趣、避免重复自己造成的无聊、给我爱的女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取悦亲密的朋友，或者是想知道我是否有可能在舞台上对极端话题进行艺术的展示。而《树》恰属后者。它讲述了一个利比亚的真正战争领主在人类牺牲中获得享受的故事，或许我有能力通过剧场来描述它，不妨一试?”

对话《树》导演尤金尼奥·巴尔巴

希望借由《树》传达怎样的戏剧理念?

尤金尼奥·巴尔巴:从演员表演技艺中获得审美愉悦，以及包含惊喜、参与和反思的艺术体验。

戏剧的作用是什么?

尤金尼奥·巴尔巴:戏剧是娱乐，但是这种娱乐活动可以成为让演员和观众发生转变的工具。

戏剧的历史已给出答案。 戏剧的一方面是由平庸、肤浅、自我中心主义和对金钱和成功的渴望构成的环境;另一方面，它是一种影响个人意识的工具，有时甚至会对他们的生活造成巨变。

《树》的演出中，每场只能容纳100 余位观众，并且两侧的观众与演员、舞台维持在安全范围内的最近距离，请问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在开场前您亲自引导观众入场，这在中国的剧场中比较少见，您认为观众和戏剧的关系是什么?

尤金尼奥·巴尔巴:当你去剧院时，你是喜欢坐在舞台和演员附近还是在最后一排?显然，较近的距离会增强表演者的感官影响力以及观众的情感和智力享受。这就是为什么我限制欧丁剧团的表演中观众的数量的原因：为了使我的每个观众都获得最大强度的观剧体验。我把剧场当做是我的家。因此，我想代表自己和我的演员们迎接观众并一路跟随他们就座。

《树》剧本相对较短，现场的表演容量却很大。在您看来，表演时对文本的二度创作还是说文本只是辅助，表演本身才是主题？

尤金尼奥·巴尔巴：一个人可以为文本来创造一场演出，这样的话，包括演员在内的所有剧场元素都将为能够生动地呈现文本而服务，但是导演也可以用文本来创造一场演出，这意味着文本只是导演静心编排的，用以组成一场生动有机的演出的元素之一。

请给刚刚踏入戏剧行业的青年爱好者们一句寄语吧

尤金尼奥·巴尔巴：艺术与行业无关。戏剧是人生的选择，是对你所珍视的价值的捍卫。

来源：乌镇戏剧节特刊

作者：李慧钊、张艾珈

编辑：童薇菁

责任编辑：李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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