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调查局局长科米(左)和国家安全局局长罗杰斯在国会听证会上接受议员质询。视觉中国

本报驻华盛顿记者张松

美国两党就俄罗斯干预美国大选案的攻防再次升级。3月20日，联邦调查局局长科米证实，该局正在调查俄罗斯政府干预2016年美国大选的指控，包括特朗普阵营是否与俄方存在关联。白宫发言人斯派塞则反驳称，没有任何证据显示特朗普竞选团队与俄罗斯有关。

认为俄政府与维基解密有合作

20日当天，美国国会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举行听证会，科米和国家安全局局长迈克·罗杰斯接受质询。

今年1月初，美国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和国家安全局共同发布报告，指责俄罗斯干预美国总统选举。俄专家认为，美方调查缺乏真凭实据，结论牵强附会，俄罗斯没有兴趣干涉美国内部事务。美国指责俄涉嫌干扰美大选并妖魔化俄罗斯，这正在阻碍两国关系的改善。自今年2月前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弗林因与俄罗斯驻美大使基斯利亚克不当通话而被迫辞职后，国会民主党人持续推动对俄罗斯干预美国大选进行多项调查，众议院情报委员会是调查方之一。

科米在听证会上证实，联邦调查局正在调查俄罗斯政府干预2016年美国总统选举一事，包括特朗普竞选团队成员与俄政府间的联系。科米强调，联邦调查局通常不会透露正在调查的案件，但本案事关美国公众重大利益，并且他在透露这一调查前得到了司法部的同意。科米指出，相关调查从去年7月开始，迄今尚未结束。在接受议员提问时，科米拒绝证实媒体传出的多位嫌疑人指控，称按法律无法对特定人物和事件给予证实或否认。科米还表示，联邦调查局认为，俄罗斯政府与维基解密之间存在合作关系，但通常不是直接联系，而是通过中间人传递信息。

不过科米也强调，该局没有得出俄罗斯干预行动影响美国大选结果的结论，因为这不是联邦调查局的职能。他同时称，他不认为俄罗斯在去年7月就已经得出特朗普将赢得大选的结论，当时所有迹象都显示希拉里将成为总统。科米称，俄罗斯政府介入美国大选的目的在于制造选举机制的混乱，动摇美式民主的根基，从而影响和破坏美国政治。他预言，俄罗斯将在2018年美国中期选举和2020年大选时卷土重来。罗杰斯称，俄罗斯正在全球干预西方国家的选举进程，目前重点是欧洲，法国和德国将于今年分别迎来大选。

去年10月底，科米在临近大选投票日之际宣布，联邦调查局正重启对希拉里邮件门的调查，引发民主党强烈批评。希拉里败选之后，民主党阵营指责科米的行动旨在帮助特朗普获得选举。

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努涅斯在听证会的开场陈述中提到，俄罗斯对美国所发动的网络攻击和政治干预可被视为自9·11恐怖袭击以来美国情报部门面临的最大挫败。他希望有关单位能尽早厘清俄罗斯政府到底进行了哪些活动，美国机构或个人是否遭到俄罗斯政府部门的不当监控等问题。

否认奥巴马对特朗普有窃听行为

3月20日的听证会持续了5个半小时。美国媒体评论说，当天的听证会看起来是完全不相干的两场辩论。民主党人集中火力要求联邦调查局公布更多总统特朗普及其身边人与俄罗斯人的“勾结”细节；而共和党人则迫使科米承认情报机构成员向《纽约时报》等媒体透露正在调查的机密案件属于犯罪行为。比如共和党众议员特里·戈迪称，《华盛顿邮报》今年2月援引执法机构调查材料，称弗林与俄驻美大使的通话遭到联邦调查局监听，这是“政治事件”，并质问科米是否于今年初向时任总统奥巴马透露了此事。

有意思的是，一些议员明知道科米和罗杰斯不可能就正在调查中的案情透露更多情况，但仍长篇引述媒体相关“内幕报道”。分析认为，这与其说是听证会，不如说是一场影响公众的政见辩论会。比如众议院情报委员会民主党人亚当·希夫指出多位特朗普身边人士与俄罗斯有联络，包括特朗普前竞选顾问卡特·佩吉曾前往俄罗斯，会见普京亲信、俄罗斯石油公司总裁伊格尔·谢钦，以及特朗普政治顾问罗格·斯通与维基解密创始人阿桑奇的联系。

科米在听证会上也表示，有关特朗普对奥巴马的窃听指控没有根据，该局不掌握有关信息。他表示，任何美国总统都没有权力展开窃听，窃听行动必须由总统向法院提出申请，经批准后方可进行。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共和党众议员德温·努涅斯则在听证会开始时表示，可能不存在对特朗普大厦的窃听，但仍然可能存在针对特朗普及其助手的其他监视活动。特朗普3月4日指控奥巴马政府在大选期间对纽约特朗普大厦电话进行窃听后，奥巴马发言人当即否认，国会众议院情报委员会随后要求白宫提供相关证据。斯派塞13日表示，特朗普“使用‘窃听’一词是宽泛指代监控和其他行为”。斯派塞还借他人之口为这一指认“加料”，称“英国三大情报机构之一的政府通信总部替奥巴马实施了窃听。”

特朗普20日也在关注这场国会听证会。听证会开始前数小时，他发推文称：“民主党捏造和推销俄罗斯(干预)　大选的假新闻，是在为自己输掉大选找借口而已。”听证会期间，特朗普还在“推特”留言称，科米说没有找到他的竞选助手与俄方勾结的证据。但按美联社的说法，科米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本报华盛顿3月21日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