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晨

核心观点

上海要当好排头兵、先行者，上海自贸试验区作为“排头兵中的排头兵，先行者中的先行者”，需要进一步彰显全面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的试验田作用，牢牢咬住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这一中心目标，始终以制度创新为核心，推进各项改革系统集成，在深化自由贸易试验区改革上有新作为

在日前召开的上海市委深改组会议上，根据《全面深化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改革开放方案》(以下简称《方案》)细化的98项改革任务、今年24项重点工作已明确牵头部门、责任部门和完成的时间节点。会议强调，要坚持目标导向、问题导向，抓住关键环节重点突破，注重落地见效，核心制度和基础制度都要有新的突破，努力为国家改革开放多提供可复制可推广的制度创新成果。

国际最高标准是一个综合概念

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是党中央在新形势下全面深化改革、扩大对外开放的一项战略举措。习近平总书记要求上海在四个方面有新作为，其中就包括在深化自由贸易试验区改革方面要有新作为。笔者认为，《方案》　在四个方面呼应了新作为的新要求。

首先是加强改革开放各项措施的系统集成。习近平总书记去年参加十二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上海代表团审议时，就要求上海探索解决加强全面深化改革开放各项措施系统集成的难题。今年，习近平总书记参加十二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上海代表团审议，他希望上海在深化自由贸易试验区改革上有新作为，要树立系统思想，注重改革举措配套组合，同时要强化区内改革同全市改革的联动、同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和科技创新中心的联动，不断放大政策集成效应。这次　《方案》　提出了建立更加开放透明的市场准入管理模式、全面深化商事登记制度改革、全面实现“证照分离”、建成国际先进水平的国际贸易“单一窗口”、建立安全高效便捷的海关综合监管新模式、建立检验检疫风险分类监管综合评定机制、建立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创新产业监管模式、优化创新要素的市场配置机制和健全知识产权保护和运用体系等九个方面的重点工作。这九个方面是上海自贸试验区运行过程中梳理出的重点领域，是先行先试已经打下较好基础的领域，也是进一步系统集成存在短板瓶颈、市场主体期望值较高的领域。

其次是对标国际最高标准。随着美国的退出，TPP搁浅了。一些同志觉得扩大开放的外部压力减缓了，自贸试验区对标的高水平国际经贸规则不存在了。实际上，自贸试验区对标的国际标准是一个综合的概念。TPP搁浅了，但其核心的“21世纪议题”相信会在中美BIT谈判中摇身一变、再度搬上谈判桌；WTO的　《贸易便利化协议(TFA)》　对通关便利化、过境便利化等都提出了具体的标准，IMF对资本项目可兑换列出了七大类40项子项，世界银行每年发布的　《全球营商环境报告》对国际化、法制化和市场化营商环境也提出量化的标准。《方案》　在进一步放宽投资准入、实施贸易便利化新规则、创新跨境服务贸易管理模式、进一步深化金融开放创新等方面都对照国际最高标准，明确了工作重点。《方案》　还提出要建设自由贸易港区。国际上有成熟的自由贸易港区的标杆，比如中国香港、新加坡、迪拜等，上海自贸试验区可以直接对标标杆，寻找差距和短板。

短板和瓶颈在制度性公共产品

第三是对接服务“一带一路”建设，成为推动市场主体“走出去”的桥头堡。“一带一路”倡议是中国参与甚至引领新全球化和国际经济治理的重要抓手和路径。上海在“一带一路”建设方面具有独特优势，比如上海正在建设国际经济、金融、航运、贸易中心以及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创中心。《方案》　提出以高标准便利化措施促进经贸合作、增强“一带一路”金融服务功能、推动市场主体“走出去”等重点工作，正是充分利用上海自贸试验区制度创新以及与上海“四个中心”和科创中心建设联动的优势，在对接服务国家“一带一路”建设方面做出实实在在的贡献，发挥辐射带动作用。

第四是贡献制度性公共产品。中国要积极参与甚至引领新全球化和国际经济治理，加快“一带一路”建设，推动RCEP和亚太自贸区建设，光有理念和早期收获项目是不够的，短板和瓶颈在制度性公共产品，比如议题、规则、标准、制度等。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要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也需要对先行先试经验的系统性总结、归纳和提炼，形成可复制可推广的制度性成果。上海自贸试验区前三年运行形成了制度创新的很多“珍珠”，但还没有形成制度成果的“项链”。《方案》　提出“为国家推进构建多双边经贸合作新格局做好政策储备”，提出“打造提升政府治理能力的先行区”，都是要求上海自贸试验区回应新形势下的新要求，为对接服务国家新一轮对外开放战略，对接服务国家改革开放大局，供给更多可复制、可推广、可国际运用的制度创新成果。

当前，全面深化改革的重大战略部署不断推出，如第三批七个自贸试验区已经开始挂牌运行，雄安新区正式设立，粤港澳大湾区的规划呼之欲出，等等。上海要当好排头兵、先行者，上海自贸试验区作为“排头兵中的排头兵，先行者中的先行者”，需要进一步彰显全面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的试验田作用，牢牢咬住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这一中心目标，始终以制度创新为核心，推进各项改革系统集成，在深化自由贸易试验区改革上有新作为。

(作者为复旦大学上海自贸区综合研究院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