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纳百川、追求卓越、开明睿智、大气谦和”,著名导演江海洋说得很是认真,“这是定义上海这座城市发展和精神气质最为精准的16个字。用影视剧来弘扬上海城市精神,是我们的集体责任。”
他说:”爱有时候能解决很多问题。如果特别爱这个行业,爱这片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我们珍视每一部上海作品。为上海多做好戏,要有点矢志不渝、百折不挠的精神。“
海派电视剧曾是荧屏上一道闪亮风景。如何在全力打响“上海文化”品牌的大背景下,筑起海派电视剧新高峰,创作者需要找到更强的发力点。
5月17日下午,由著名编剧王丽萍发起的“2018上海影视四季沙龙·夏”举行。沪上影视人达成一致——海派电视剧中,应当看得见、读得透上海城市精神。
“看得见”取决于拍什么。
《小别离》的编剧何晴一直深耕现实主义题材。她手头有两个项目都书写上海故事。
一部取名《天才管家》,计划6月份开机,该剧描写新型家政,接的是上海地气,“我写了四年,大改过四稿,最终稿完全贴近上海的风土人情”。
她的另一部剧本还在分集大纲阶段,但已引发沙龙现场诸多同行的关注。新本子暂名《金融圈》,顾名思义,是从上海建设金融中心的现实中汲取灵感。何晴说:“身在上海,我们可以感受到上海在世界金融体系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也能感受到上海展示着她那令世人叹服的高效与气质。我希望通过三个女孩子在金融行业的十多年奋斗,展示上海金融业的名片。”
当年,顾伟丽跟着张弘、富敏写《走过花季》,由此开启自己的编剧生涯。她的最新日程里,一部体育题材、一部美食题材都在细心打磨中。其中《爱是烹小鲜》讲述上海年轻女厨师,如何在传统与潮流的交融、中西文化的碰撞中闯出一番名堂的。“要么不做,要做就做人无我有的。”这是江海洋的建议,上海创作应当有着上海城市精神一样的格局。
王丽萍的电脑里也藏着两个上海的截面。其一是时间跨度30多年的《我们的邻居》。在她最驾轻就熟的领域里,她第一次调用到了自己第一手的生活素材。其二取名《理想》,写的是上海社区民警的理想与奋斗。
洪靖惠是位年轻编剧。她的自我评价是:“我是上海培养的,毕业于上戏,又在中福会儿艺工作,我对上海这些年在文化产业上的蓬勃感同身受。”所以,她下笔从自己感触最深的行业开始,“《我娶了莎士比亚》,一部关于戏剧制作师的本子”。而且,这位年轻人还敢于向厚重剧本挑战,路遥的《人生》会在上海的影视热土上如何开新枝,值得期待。
观众能否从一部电视剧中“读得透”上海城市精神,则在乎一部剧笔力有多深、创作有多实、格局有多大。
沙龙现场,最老资格的创作者当属导演张戈。
他已退休20年,可提起他的作品——1984年的《济公》、1988年的《上海的早晨》,记忆仍然鲜活。
尽管技术早就改变了影视剧的拍摄方式,但在老导演看来,创作的方法论并未颠覆。体验真实的生活,而不是浮光掠影;选用合适的演员,不以名气论短长。拍《济公》前,他与主创跑遍了杭州的寺庙;拍《上海的早晨》时,严翔、李媛媛的片酬都是200元一集。在他看来,只要有好剧本,他们当年就有自信能够拍出好剧,因为秘诀是保持定力、尊重手艺。
上海电影家协会副主席、上海戏剧学院教授石川表示:“回头去看,之前的海派电视剧不但精品频出,而且在全国形成如此大的轰动效应,其影响力不仅来自作品本身,也和文化环境、时代氛围有关。1980年代,随着改革开放,城市要重新面对和思考很多问题,比如人和土地的关系,人和资本的关系等,时代为上海人重新认识自己提供了非常重要的起因。海派电视剧因时而生,受到热捧。包括《上海一家人》《孽债》等其实都是在讲上海转型期人的故事。”
青年演员陈龙如今也身兼制作人,他谈到了困惑,“《青春托老所》,有人一听这个名字,就投了反对票。”石川认为,时下存在的“剧本评估制度”其实有着弊端,那只是一小部分人凭个人经验代表了观众。事实上,“现实主义创作只要能深入社会肌理、反应时代痛点,讲老百姓心里的话,就会有市场”。
要让上海的城市精神在电视剧中刻画深入,江海洋提出一条真知灼见——不要沉浸在那些很通顺的情节里,创作上需要一点力度,需要直面困难。比如面对全国老百姓都能面对的困难,上海人是怎么解决的。
这才是观众要看的,这才是上海的城市精神,从荧屏走入人心的通道。
作者:王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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