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郝蕾重回话剧舞台，六小时时长的《曾经如是》是她的第三部话剧作品，也是第一次和赖声川导演合作。首演当晚，仍沉浸在戏当中的郝蕾，给导演赖声川发了一段很长的微信，说她觉得自己没有演好，“我一直都在寻找雪莲……”

2021年12月，《曾经如是》即将迎来重启，上剧场团队将会带着《曾经如是》先后走进杭州大剧院、陕西大剧院·西安音乐厅，最后回到上海上剧场。在中间隔着被疫情耽误的一年里，“用灵魂演戏”的郝蕾又为观众献上了很多好的作品、好的表演，如电影《春潮》、如《盛夏未来》。

这是一位真正拿作品说话的女演员，虽然并不高产，但每一次表演都不会让观众失望。在接下《曾经如是》之前，郝蕾有五年不曾登上舞台。

“人生是不是就这样？早上和面，晚上洗锅。人生的苦到底有多久？一天、一个月、一辈子？如果人生就是一场无法满足的苦，那为的是什么？为什么我承受了这么多，还是无法得到宁静？”这是《曾经如是》第四幕一段重要的台词，因为这个剧本，睽违话剧舞台五年的郝蕾，回来了。

“演员是什么？演员是我看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存在。”郝蕾说，到了现在这个人生阶段，终于出现了一个剧本能够替她解答很多人生的困惑，帮助她更深入地了解世界。

“剧场，不断见证着故事维系人们的情感与命运，“赖声川用他40年的时间，用剧场做实验。在《曾经如是》长达6小时的剧本中，赖声川展开对人生、时间和命运溯源的思考。剧中主角跨越近三十年时间，所有的故事围绕着面店女主人雪莲展开，他们从云南的深山到曼哈顿街头，到印度的高山上，再回到钢筋水泥的城市中。他们之中有思想家、理想主义追寻者，也有过日子的普通人。面对命运一次又一次强大冲击，他们都是生存者，一路探索生命的意义。这是一段特殊的体验：时间、空间、人类、动物，以及自然在戏中交织。这部作品不论从广度、深度，还是长度，都跨越《如梦之梦》，带领观众在“全景式生命回顾”的“双莲花池”舞台上，记录一次更大、更包容的生命经验。

剧中，郝蕾饰演的雪莲，是一位拉面店老板娘，从家乡净土到异国城市，在漫长的生命旅程中，不断目睹亲人朋友的走进与离开，历经生死考验寻找生命的答案。她自己也笑了，“这个角色为什么命那么硬呢。”

接下《曾经如是》是在2019年上海国际电影节期间。晚上她带回了剧本，一开始躺着看，然后坐起来看，越看越精神，看完，在卫生间里哭了好久。凌晨时分，她写了一长段文字发给赖声川的太太、制作人丁乃竺，一夜无眠。“我相信这个戏一定会带给我重要的人生感悟，但我不着急知道它是什么。”

“现在的影视剧，很多都是非常戏剧性的场面，但是很多生活中无法被呈现的场面，才是真正的‘痛苦’。”郝蕾的身上有一个难得可贵的“真”字。

排了三个月话剧的郝蕾，每逢周末必要回家给孩子辅导功课，很少有演员像她这般真实、接地气，她经常被娱记拍到不太精致、未经修饰的一面，但她从不纠结于此。在生活中很直接的她，一旦走进剧本就充满沉静、神秘的气质，充满对表演的专注。

《十三邀》接受许知远的访问，她谈到在电影《春潮》里用手去攥仙人掌的场景。“仙人掌当然是假的，流血也是假的，就算是把自己手扎穿了，可是我没有感觉到痛也没有意义啊。”

郝蕾认为的真正优秀的表演，并不需要做出很多表演的样子。“我可能什么都没做，但是我心里是非常充盈的。百转千回，你都能看得见，但是我是没有表情的。”

她始终认为，一个角色的背后是生命的积淀，演员赋予了角色生命，而好的作品也能馈赠演员力量。“这些年听到有网友为我鸣不平，类似‘郝蕾被边缘化、只能去演一个配角’什么的，感觉像为我伸冤一样。其实，演员不可能一辈子都演主角。”郝蕾是如此泰然，“不要为了‘美好’而不真实。”

照片来源：上剧场

作者：童薇菁

编辑：汪荔诚

责任编辑：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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