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凤翰像
高凤翰(1683~1749)胶州大行高氏二股十一世,扬州八怪之一。清代画家、书法家、篆刻家。又名翰,字西园,号南村,又号南阜、云阜、石道人、石老人、尚左生等40多个,晚因病风痹,用左手作书画。其性豪迈不羁,精艺术,画山水花鸟俱工,工诗,尤嗜砚,藏砚千,皆自为铭词手镌之。
半亭对菊图
高凤翰不仅是书法家,还是清代前期著名的画家、诗人。他曾写过这样一首诗:
老樵卧白云,修柯不以斧。
笑拾泰山松,拄之下梁父。
这首诗正是他内心世界的真实写照。他就是这样笑对人生的。他有意无意地将诗、书、画的影响相互渗透,相互作用,相互提高,他是刻苦勤奋型的大家,和郑燮、金农等为伍,在繁华富庶的扬州,立住了脚跟。
弄孙八珠 泰州松籁阁下作。石老人题
《弄孙八珠》册是高凤翰五十四岁时为其六岁孙儿攀鳞出痘初愈而作。古代生天花(出痘)是一个极危险的生命经历,人人必须经过。一人出痘,全家紧张,且生死由天,一筹莫展。高凤翰非常疼爱这个孙儿,说他“颖慧可人……方稚齿,已解我弄孙意,其娇玩严惮,一视余喜怒郁快,倐忽变更,略不示人痕迹……他日成就未敢知,此时则居然非常儿矣。”六岁娇儿的娇顽敏慧,在高凤翰笔下显得特别的自然、天真与可爱。高凤翰因孙儿出痘顺利为之作画,一示庆贺,一示宠爱,一示期许。故每一幅都极经意,祥果瑞实,题材及结构在在俱见用心,且气充力沉,精神与心情皆奕奕现于纸上。显然这是高氏精作无疑。对这一记录有自己欢快心情的佳作,高凤翰在末页又如此题道。“……喜极为口号此打油诗,以识快意,且留为他年佳话耳。此后更数十寒暑,儿倘有成,把玩此册,当何如也。”这深沉的感情,已足以感人,何况如此精彩的作品。
《出痘琐记》月之二日晚坐,重检此册信笔。俟其长大时自观之,亦可以发其孝思。是年攀鳞甫六岁,出痘在卧内者经旬日,于痘长极难堪时,但有暝睡,略不作啼号声,时于转侧间忍气微呻而已。固问之,应曰:极痛苦,但见我娘常含眼泪,定是疼我,我故不肯哭耳。又于长至祀先日,其父以列主附祭,不便拜跪行礼,因为特置其写照于内室别祀之,即儿出痘处也。儿是日忽欲净手,为设具床下,坚不就。家人宛以病解,辄瞋目曰:阿爷在上面,方要烧香,岂得以病便可臭秽了他。闭堂屋门,我厚衣出可也。家人见势不可夺,卒从之。此事可觇其性情,但不识后来如何耳。此儿颖慧可人,余奇爱之。时方稚齿,已解我弄孙意。其娇玩严惮,一视余喜怒郁快,倏忽变更,略不示人痕迹,真怪物也。他日成就未敢知,此时则居然非常儿矣。又每登厕筩,不能自坐,令婢媪扶,不令其母扶,人问之,曰“怕臭着娘,心里不好过,便下不出耳。”儿在平时便可爱,此番更可怜矣。特为记之,小子他日长成,能常存孺慕耶?
佛供。佛手名最高贵,香亦殊常,然只堪佐茗碗入斋供,不能饥饱人也。置之座首,聊为果部中论道三公耳。乾隆元年丙辰冬腊月朔日,画为鳞孙出痘,喜后以代含饴之弄。石道者
多子图。石道人祝
长寿果。王母遗核种汉庭,西池去后影青青。鹅溪缣里成双颗,一颗三千享大龄。往时寿人画此果题诗云云,今并书以为小子之祝。又草。曼倩所窃一实必三千年,此老亦可谓长寿老偷矣。石老人戏题
水湛清华之图。清脆玲珑,甘香晶艳。吾愿小子,他日文章尔尔。石拙老人记
荔支不知作何状,以意为之。闽南人后有见者,定当笑我杜撰。石老人并记
玉脆香清,布帛椒粟之果。石道人题。老父昔在岭南咏荔支诗,其末句云“吾乡亦有果堪并,苹果葡萄与大梨,”最为我北地吐气。今画以殿册后,亦欲使前部南品与吾家柿栗常种为伍,别以神仙高格,敛其浮香艳冶,归于清高实用耳。南阜记
水仙清供,不可入食品草木中。浮华柔脆之物,故图其本,不图其花,黜无用也。小子识之。未出土时先有节,便凌云去也无心。此昔人咏竹见志句也。古来赞此君者名作不少,要当以此为第一。芋子在南中见者皆尔小子,他日北归,勿笑我画笔荒唐也
果之百谷北地山家收柿栗多者,捣泥筑堑,贮以备荒。枣芋亦同此用。若彼柑橙荔子,逾月即腐,安得此饥寒性命之效也
抹粉涂朱新嫁娘,婆子久不入高堂。偶然引笑孙生痘,只作街头八宝糖。鳞孙出痘甚顺,于其十二朝后之三日大生欢喜,向阿爷爷索画看,欣然作此册赏之。晚成,携入出示,便置枕上
指点评品,竟居然一龙王家弄水儿。余喜极,为口号此打油诗,以识快意,且留为他年佳话耳。此后更数十寒暑,儿倘有成,把玩此册,当何如也。鳞孙念之。腊月一日晚坐弥勒龛大喜题。松懒老人草。时攀鳞方六岁
编辑:朱佳伟
责任编辑:孙欣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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