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炎是近代中国国学大师,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鲁迅、钱玄同、许寿裳、朱希祖、黄侃、刘文典等近代大家都是出自章门。章太炎一生的著述颇丰,成绩斐外,他的为人也很另类。
鲁迅先生在1936年临终时回忆其师章太炎时的一生时,曾有过如此概述:“考其生平,以大勋章作扇坠,临总统府之门,大诟袁世凯包藏祸心者,并世无第二人;七被追捕,三入牢狱,而革命之志终不屈挠者,并世亦无第二人。这才是先哲的精神,后生的楷模。”
在清末民初,章太炎的为人处世确实令人刮目。比如,因为同情革命,章太炎屡次被清政府缉拿、被袁世凯软禁,但他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在被袁软禁时天天喊“杀了袁皇帝的头”,天天咒袁世凯死。以至于袁世凯83天皇帝梦后西去时,袁世凯的姨太太还哭说:“是被章太炎等气死的。”
由于其做人另类,因而在当世就有了个别号,叫“章疯子”。不仅在学术与处世上如此,即使是在家庭生活中,章大师也是奇招迭出。他是最早刊登征婚启事的名人之一,有人问他择偶的条件,他说:“人之娶妻当饭吃,我之娶妻当药用。两湖人甚佳,安徽人次之,最不适合者为北方女子,广东女子言语不通,如外国人,那是最不敢当的。”后经过蔡元培做媒人,与汤国梨女士结为夫妻。
章太炎夫妇育有二子四女。长子章导,次子章奇。这两个名字平淡无奇,通俗上口。然而,在给几个女儿取名字时,章老先生却犯糊涂了。老先生喜欢研究古字,十分入迷,她的四个千金全用古字命名,名字都是四叠字,分别是四个乂 、四个又、四个工和四个口组成。章太炎对外宣称,能读出女儿名字的人,才能算得上有才,才配娶他的女儿。
转眼头三个女儿都到了适婚年龄,但几个女儿却一个也没嫁出去。原来,那个年代尚没有度娘之类搜索利器,一般人是很难认出那四个古僻字的。媒婆和众人都叫不出她们几个的名字,提亲自然就难上加难了。
不仅如此,就连当年的教师们也被这几个字给拦住了。据传,老先生的三女儿在中学里,老师、学生读不出她的名,只好叫她“章四工”。看到人们不认字的为难,他自己也未必会感到刁钻的快乐。可见,这样的取名既是累人也是累己的。
眼看着女儿都大了,章太炎自己也急了。章太炎深思熟虑后,大摆宴席招待亲朋好友,酒过三巡之后在“无意”中说出了女儿名字的含义和读法。其中,四个“工"其实就是“展"的古字,段玉裁注《说文》曰“工为巧,故四工为极巧"……
此后,上门提亲的媒人才络绎不绝起来,几个女儿也总算先后嫁出去了。因为一个名字,差点耽误了女儿的幸福前程,这是章老先生所始料未及的。
编辑:徐俊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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