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个月前,大学班级举行了一次毕业10周年庆。76位同学到了六成,很不错的出席率。时间过得总比你想象的快。不可否认,青春离我们远去了。美女们都有了御姐的气质,不再萝莉,正太们直接开始了漫长的大叔生涯——唯一能证明自己青春过的,除了记忆,或许只剩余心底的那一点点理想。
曾经我们都是为了理想而活着的人,而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体育记者。那时并没有太多人理解我的选择。“在中国做体育记者,你一辈子别想拿什么新闻奖了,当然这些奖本来也不算什么。”我的一位老师认为就体制内发展的角度而言,跑体育并非捷径。父母从不干涉我的选择,但他们也会委婉地表达,当时摆在我面前的另2个Offer似乎有更高的性价比。反对者还有我的朋友,“体育能改变社会什么?”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想成为超人,伸张正义,记录历史,如同我的同学小宣做得那样。似乎搞得我也很纳闷,难道自己只是为了每周都有球看才如此选择?
10年前有4位同学与我一同选择以体育为业,如今只剩我一位仍在“熬夜→长途旅行→看比赛→熬夜”的循环中生活。10年过去了,我更孤独,但却终于找到了自己选择的理由——
1.体育让你体会国家的存在感。没有了中学里每周的升旗仪式,你还在哪里听过《义勇军进行曲》?体育场里。入场仪式或是颁奖礼上必不可少的那道程序,让你清楚地意识到这是国与国之间的某种对抗。
2.体育让你分享群体的快乐。毕业后我参加过两次超大型“群众游行”,一次申奥成功,一次国足世界杯出线,北京街头涌上十余万人,我头一次在三环上看见上千位步行者——除了体育,还有什么能让如此之多的人瞬间拥有同样的幸福感?
3.体育让你永远猜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这里没人举着场记板叫“开拍”,然后一遍遍NG重来。这里发生的每一幕没有编剧、没有导演、没有SAVE/LOAD,和生活一样。2004年欧锦赛那场著名的丹麦瑞典2比2,我在波尔图贝萨球场里看得很入神,还有什么比这够凑巧?假球?如果真的是剧本编造如此精美的表演,那也比看一场200块的IMAX电影强。
4.体育让你拥有适当的仇恨。就如同国足3比0击败韩国,让很多人产生难以置信的复仇快感。这种无法升级的小小仇恨,永远将是一个有趣的话题,就像是北京与上海球迷互打的嘴仗,或是部里2位年轻后辈在米兰德比前总会与我互致诅咒。正因为有了体育,你不必将仇恨囤积在其他地方。
5.体育让你与长辈更好地沟通。我父亲不是一位纯正的球迷,世界杯只看9点开始的那场,但这已经让他储备了足够多的谈资与我交流,那一个月,我们的每次谈话都从比赛开始,没有任何时代的代沟。而我的舅舅涉猎更广,无论是申花还是火箭都属于范围之内。从体育开始的交流,让你觉得对话者不是长辈,而是朋友。而当你成为父亲时,体育依然是家庭外交的最好工具。
6.体育让你感受某种公平的存在。富二代可以在长安街炫好车,煤二代吃顿生日宴能花几十万,这个世界似乎出现了多维生存空间。但至少体育保持了某种公平。即便是宋卫平和毛昱衡未来真结婚生子,他俩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也不会因此成为一名职业足球球员或者围棋高手——体育的成功看的是天赋,而不是父母的银行户头。
7.体育让你找到偷懒的理由。今天的社会鸭梨无处不在,即便是周末都会有那么之多的事情要处理。体育是最好的偷懒理由,从NBA到中超,从英超到F1,这样贯穿一整天的体育节日并不少见,你可以给足自己借口当上十几小时的沙发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