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大年初三,湖南省常德市第二人民医院感染三区,感染三病室护士史习蒙被新冠肺炎病人的针扎到。她随即被隔离观察。
她的丈夫罗炜龙是同一家医院感染四病室的医生,在感染四区工作。去年“十一”,他们刚刚结婚,还没有孩子。
史习蒙服用了一种预防性的用药,她开始出现了不良反应,医学上称之为“过敏性休克”。
400公里外的武汉市第三医院,感染科二病区护士长丁洁给同在医院的丈夫,全院会诊专家组专家黄波发了一条微信留言,“突然心慌手抖,全身发冷。”
彼时,她刚刚脱下已经穿了7个小时的隔离服。
疫情时期的爱情是怎样的?
马尔克斯说,爱情始终都是爱情,只不过距离死亡越近,爱就越浓郁。
没有人想经历这样的浓郁。
罗炜龙在史习蒙测出血压后吓着了,“我最着急的就是摸不着你脉搏的时候。”
他说,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害怕。
史习蒙后来回忆,“因为我的脚比较冷,打针的时候全身冰冷、休克,他就把我的脚一直捂在他怀里,他说不管怎么样,我一直陪着你。他说你要隔离我就陪你一起隔离。他还开玩笑说,让你的护士长给我们留两个床,我们隔离在一起。”
好在,急诊科及时地给史习蒙输了液,她慢慢好转。
隔离期结束后,史习蒙仍然主动申请上班,她说,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孩子,比有孩子的人,她没有那么多牵挂。
黄波收到丁洁的微信,当下就懵了。
“不过还好,下一条留言,她告诉我,她吸氧,休息了下,已经缓解过来了。”
当时,丁洁还想着跟丈夫说,让他好好休息。
黄波早上八点半进隔离病房,下午四点半才出来。他和丁洁上一次见面,是在除夕晚上,他们在家一起吃饺子。只吃了两个饺子,黄波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赶往医院。
“他来我的病区会诊,会跟我说一句,注意保护好自己。”丁洁说。
这不是《霍乱时期的爱情》,在我们的语境里,疫情时期的“爱情”被简化成了很多个“一次”,一次见面,一次偶遇,一次注视。
2月1日,四川省自贡市的护士王玥玲和消防员秦笃山在各自岗位上,在证婚人的见证下,通过视频连线完成了婚礼。整个婚礼只用了5分钟。
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四医院负压病房护士陈颖,在连续工作11天后和男友第一次见面。两人隔着玻璃“亲”了对方一下。
今年年初,陈颖和男友在网上预约了登记,原本特地选了2月14日。后来,男友无法进入医院探望她,私下偷偷哭了好几回,被陈颖无情“嘲笑”:“还没我坚强。”
他们约好,疫情结束陈颖从医院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去领结婚证。
疫情特殊时期,杭州中医院病区谢绝家属探视,82岁的黄奶奶每天给住在ICU的老伴孙爷爷带上爱吃的猕猴桃和一封手写“情书”,由护士转达。
每封信都以“亲爱的老伴”开头,孙爷爷则每次认真看完,有时回信。
“老伴,你太累哩!快回去休息吧,我也回去,我们明天再见。”
爱情始终都是爱情,只不过遇到疫情,我们从中明白了一些超过爱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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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苏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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