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日，在美国艾奥瓦州锡达拉皮兹，美国民主党竞选人、佛蒙特州联邦参议院桑德斯（前）在竞选活动上讲话。 |新华社发

2月3日和11日，美国民主党总统初选连战两场，联邦参议员伯尼·桑德斯和小城前市长皮特·布蒂吉格保持领先势头，此前在民调中领跑的前副总统拜登和马萨诸塞州联邦参议员沃伦风头不再，华裔候选人杨安泽等则宣布退选。

新罕布什尔州民主党预选美国东部时间11日晚结束。截至第二日凌晨时分的初步计票结果显示，得票率前两位是桑德斯和布蒂吉格，延续3日艾奥瓦州首场预选的大致态势。明尼苏达州联邦参议员埃米·克洛布彻排名上升至第三位，超过另一名女对手、马萨诸塞州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

桑德斯获得民主党人进步阵营和年轻选民的大力支持，在新罕布什尔州取得了优异成绩。桑德斯说，其竞选“不仅仅是要击败特朗普，而是改变美国，挑战华尔街、保险公司、制药公司、化石燃料工业以及军工产业集团。”而公开同性恋身份的布蒂吉格则誓言让民主党紧密团结在一起，并“团结那些并不完全同意我们的人，来击败美国现代历史上最分裂的总统”。

以提出向年满18岁美国公民发放每月1000美元“全民基本收入”而闻名的华裔竞选人杨安泽得票率低于1%，不等计票结束即宣布停止竞选。他对支持者说：“我喜欢做算术，从数字来看，我们赢不了这场竞选。”他承认决定退选“不容易”，但他相信“继续待下去，也不会增强这场选战想传递的信息”。

杨安泽今年45岁，出生于纽约州，名校毕业，父母是来自中国台湾的移民。他没有从政经历，以“圈外人”姿态参选，演讲常常充满各类经济数据，口号是“让美国思考更深”。他凭借人气和所筹助选资金额，有资格参加民主党前六场竞选人电视辩论。

虽然杨安泽是美国政坛“素人”，没有从政经验，但其清新的个人形象和理性的竞选主张得到民主党和共和党许多选民的共同称赞。就连特朗普总统也曾表示支持杨安泽的一些观点。分析认为，杨安泽将以竞选为起点继续从政。

同一天宣布弃选的还有科罗拉多州联邦参议员迈克尔·贝内特。贝内特现年55岁，去年4月末做完前列腺癌的治疗后宣布参选。他“下场”晚，政策纲领整体较温和，标志性主张包括每年给“有娃家庭”补贴至少3000美元和投入1万亿美元开发平价住房，虽然赢得不少民主党内资深专业人士的认可，但与前副总统乔·拜登等“中间派”路线多有重合，不足以让他在颇为“拥挤”的民主党内“战场”中脱颖而出。

贝内特原本对新罕布什尔州预选寄予厚望，投入极大精力做竞选宣传，10周内访遍50个市镇。但去年7月以后，无论民意调查支持率还是筹款额，都不够格参加竞选人电视辩论。眼见11日预选“出线”无望，贝内特宣布放弃。

可以确定的是，随着杨安泽退出，曾以鼓励“多元化”政策吸引选民的民主党几乎没有可能推出一位少数族裔候选人。与艾奥瓦州和新罕布什尔州白人选民居多不同，接下来两场预选将分别在内华达州和南卡罗来纳州举行，拉美裔和非洲裔选民各占重头，而目前排名靠前的民主党竞选人全部为白人面孔。

美国媒体指出，前两场初选之后，民主党群龙无首的局面没有改观，仍有10余位候选人参与角逐。对于民主党人来说，目前领先的桑德斯和布蒂吉格都不是理想的总统候选人，如果两人其中之一出线，将难以击败特朗普，入主白宫。

今年78岁的桑德斯是民主党内“进步主义”的代言人，其核心主张包括消灭收入不平等、向巨富阶层收财富税、提供免费大学教育和免费医保等。这种向北欧高福利、大政府模式靠拢的政治主张受到年轻一代选民的狂热支持，但在美国政治光谱中过于靠左，难以与特朗普争夺中间选民的支持。

▲2月1日，在美国艾奥瓦州锡达拉皮兹，支持者们参加美国民主党竞选人、印第安纳州南本德市前市长皮特·布蒂吉格的竞选活动。 |新华社发

年仅38岁的布蒂吉格则是民主党新星。他拥有牛津大学学历，曾在阿富汗服役，曾担任印第安纳州南本德市市长，还是首位公开同志身份的总统参选人。与桑德斯相比，布蒂吉格的政策主张更为务实，在医保、大学改革等问题上持温和立场，得到更多中间选民的支持。在2月3日的爱荷华州初选中，布蒂吉格更是一鸣惊人，拔得头筹。但布蒂吉格过于年轻，其履历单薄的缺点在初选之后将被放大。此外，其同志身份也是其隐忧，民主党人认为，如果其赢得初选，在11月的大选中难以获得多数选民的支持。

而被民主党建制派寄以厚望的前副总统拜登则交出令人失望的答卷。在过去半年的民调中，拜登不仅稳居党内第一，还在多次民意PK中击败特朗普，被认为是民主党内最有可能入主白宫的候选人。分析人士指，拜登除从政履历丰富外，还在白人选民和铁锈地带这两个最关键的选民群体中领先于特朗普，可谓后者的“克星”。

但拜登在前两场预选中表现不如预期，得票率仅仅排名第四和第五位。虽然拜登表示将继续竞选，并鼓励支持者“向前看”，但其在党内初选的前景已开始看淡。分析人士认为，两处硬伤制约拜登在党内冲顶。一是其由于年迈且身体欠佳，其在初选辩论中表现差强人意，令选民失望，二是“通乌门”丑闻虽然指向特朗普，但拜登在任副总统期间任由其儿子亨特在乌克兰能源企业领取每月5万美元的高薪，难逃贪腐质疑。

有意思的是，特朗普总统连日来已经将批评矛头指向另一位排名并不靠前的民主党参选人、亿万富翁布隆伯格。2月11日，特朗普在推特上贴出2015年的一段录音，显示布隆伯格为自己2002年至2013年担任纽约市长期间进行的“拦截盘查”政策辩护。当时纽约市的这一政策被指专门针对非裔和拉丁裔而具有种族歧视倾向。不过美媒指，特朗普总统多次对该政策表示支持。

特朗普之所以对布隆伯格感到警惕，是因为后者不仅从政履历丰富，而且竞选资金雄厚，很可能在民主党初选中后来居上。这位身价610亿美元的77岁成功企业家曾表示，他之所以选择参选，就是要“不惜身家将特朗普赶出白宫”。布隆伯格政治立场温和，得到很多中间和独立选民的青睐。更重要的是，布隆伯格虽然去年11月才参选，但凭借充沛的资金来势甚猛。迄今为止，布隆伯格已经自掏腰包，斥资数千万美元用于竞选，超过其他民主党人花费的总和，并且三倍于特朗普阵营。统计显示，布隆伯格过去三个月中，仅在脸书平台投入的竞选广告费用就达3100万美元，比特朗普高出5倍以上。

按竞选规则，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将于今年7月的民主党全国大会上正式产生。在此之前，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作者：文汇报驻华盛顿记者 张松
编辑：沈钦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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