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恒隆广场的人大代表联络站。本报记者 叶辰亮摄
年税收“百亿楼”恒隆广场一期22层，白领刘水就职的国际某轻奢品牌公司就在最佳景观位。与公司大门相向而立的，是楼宇党群服务站。两扇大门，相隔着电梯厅，短短十来米距离，刘水此前却极少穿行其间。
破局，源于一次受邀的“吐槽”。去年，服务站点在原有人大代表联络站基础上，进一步涵纳入基层立法信息采集点功能。一次商圈白领需求座谈会上，刘水直陈：白领午餐点要提质扩容。经过南京西路街道干部、静安区人大代表统筹合力，不久之后，附近的上海展览中心白领食堂开放。
心愿迅速落地闭环，急难愁盼“不出圈”解决。这充分打开了楼内白领、企业、附近居民对于这个站点能级的想象——近期站点的排片表开始“爆表”：将充分讨论、收集各方关于修改优化营商环境条例的意见和建议，这是市人大常委会年度立法项目。楼内企业积极报名参与。
恒隆广场，楼内企业及商铺近300家，多数是外资外贸企业，涉及白领数千。楼内的代表联络站、基层立法信息采集点成了各方观察、体悟中国式民主的具象而微的窗口。能否及时反映并解决问题，是否“给力”——成了他们直观的考量和判断。
刘水走通的这十来米，表面看是因为“人大代表来了”，背后给力的是一整个机制架构。街道相关负责人这样解构：借由这一平台，增加了联络站对地方立法及人民建议的收集，丰沛了人大代表参与街区治理的有效路径，更在“致广大而尽精微”的基层实践中让全过程人民民主重大理念深入人心。
“提意见的人”成为“参与治理的人”
李峥，恒隆广场的专职党群工作者。
自2019年进入恒隆，她的微信朋友圈几乎见证着全过程人民民主在这栋高能级商务楼内的实践和发展。
刚来恒隆时，靠着“单打独斗”，她花了好几个月将手机里标注为“恒隆”的朋友扩充至十来个。如今手机里，大大小小好几个活跃的微信群，“圈”住了楼内白领青年580多名。
借由人大代表联络站、基层立法信息采集点，各类共商共议、共建共治的活动日益丰富。譬如，商务楼周边共享单车乱停放一度影响日常出行，白领们围坐一起想办法出对策，也组织起志愿者队伍着手整治，形成自律规约等。治理背街小巷的过程中，大家进一步萌生了打造公共休憩空间，开展商圈公共座椅维护更新认领认建的建议和活动。
去年，站点举办的《上海市无障碍环境建设条例（草案）》征求意见座谈会上，市人大代表与专业社会组织代表、白领、白发充分沟通交流，碰撞出的金点子最终被吸纳进相关条例。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一系列创造性的实践完成了全过程、全流程、全链条收集民意的闭环。更重要的，在汇聚资源基础上架构起党建引领下有效的组织力、动员力、创新力。比如，楼内企业毕马威与附近华业居民区形成良性互动，让更多“提意见的人”成为“参与治理的人”，提升了区域治理效能，更指向高质量发展。
正如李峥所说：“有了左膀右臂，往前冲是有底气的。”
“给力”，传导为更具象生产力
站点亦似苗圃。
空间载体虽固定，但依仗平台上汇聚的资源，长出的确是活泼泼、冒热气的故事。
在各级人大代表的建议和助力下，来自静安区商务委、区投服办等8个职能部门的代表组成“营商环境首席服务团队”，新近入驻恒隆站点，就近就便听取经营主体、白领青年的所需所盼，及时回应，帮助解决问题。
静安区70多家“全球服务商”企业也成立党建联盟，同样入驻站点，按企业所需统筹资源、对接服务。
就恒隆而言，需要“走通”的是垂直的200多米。
由南京西路街道党工委牵头，恒隆广场商圈党建联席会议制度建立起来，走出“垂直的社区”。联席会议覆盖恒隆广场、静安嘉里中心、中信泰富广场等15家商务楼宇内的党组织，包括市外办、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等区域单位党组织，以及联华、华业、陕北3个居民区党总支，成员单位共52家。今年将发力“塑造动人城市表情”等3个行动项目。
商务楼“喊得动”行政职能部门，盘得活资源就地解决问题——这样一种“给力”，无疑会进一步传导成为具象的生产力。去年，尽管受疫情影响，恒隆广场年税收依旧稳步迈过百亿元。
今年全国两会刚结束，就有企业和白领主动走进站点对话人大代表：会议释放出积极信号会带来怎样的影响和预期，“大家的干劲都满满的”。
“百亿楼”内的代表联络站、基层立法信息采集点，也让南京西路街道党工委书记周惠珍对于未来发展有了更为具象的描摹：更积极主动地发展、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将立法民意征询网络延伸至整个商圈，提升营商环境，打造出全过程人民民主最佳实践地的“恒隆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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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重大理念· “家站点”新气象② | 民意民智采纳入法，“一卡通”更畅通
示范区挂牌以来，建成不少跨省域道路互联互通项目，沪苏交界处的元荡桥是其中一个。 （受访者供图）
庞云华一直记得自己在青浦区金泽镇人大基层立法联系点座谈会上发言的那个下午。这场座谈会就《上海市推进长三角区域社会保障卡居民服务一卡通规定（草案）》（以下简称《规定》）征求意见，充分听取区镇人大代表、长三角执委会工作人员和示范区青（浦）吴（江）嘉（善）三地居民代表的所思、所盼、所愿。不久，上海市人大常委会通过《规定》；随后，苏、浙、皖三省人大常委会也分别通过各省的一卡通“规定”，于2022年10月1日起三省一市同步施行。
“《规定》既是长三角协同立法项目，也是金泽镇人大基层立法联系点重点参与的立法征询项目。我们一共组织了18场座谈会、1场线上征询，听取了1130人次意见，上报建议53条，最终有数条被采纳。”金泽镇人大主席朱卫东如数家珍，“比如，我们建议‘一卡通如具有旅馆住宿登记等功能，需符合治安管理等上位法律法规的规定，符合有效身份证件的范围’等，就被部分采纳，体现在具体法条中。”
金泽镇人大基层立法联系点，是上海在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发展示范区内的唯一一家基层立法联系点，聚民意、汇民智，以高质量立法助力长三角一体化发展国家战略，增强改革穿透力。
既是参与者又是受益者——“长三角人”享受更多“同城福利”
“希望凭一卡通能进入长三角区域内的公共图书馆、博物馆；进入长三角区域旅游景区，凭卡能享受优惠……”意见征询座谈会上，作为金泽镇人大代表，庞云华一口气提了好几条接地气的建议。
参加座谈会前，庞云华作了扎实的准备——广泛听取吴江、青浦等示范区内居民意见，也通过查阅资料、整理素材，结合亲身经历，形成了一份比较完善的建议发言。
早在2012年，庞云华就把会计师事务所注册在金泽镇，如今在青浦、吴江等地都有分部，他日常频繁往返多地，由此拓展出不少了解示范区社情民意的途径。
“如今，示范区内，许多断头路被打通，交通更加便利，且医保卡住院结算纳入异地就医免备案范畴，公积金也可异地支付房租等，大大方便居民群众。尤其是《规定》通过，‘长三角人’将享受越来越多的‘同城福利’。”
事实上，身为江苏苏州吴江人，庞云华于2021年当选为上海青浦金泽镇人大代表，这本身也是长三角一体化的创新探索。
此前，青浦区、吴江区和嘉善县人大常委会共同制定《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发展示范区流动人口选民资格认定便利化操作办法》，探索跨行政区域选民登记信息互联互通机制。具体而言，在示范区工作和生活的非本地户籍的吴江籍、嘉善籍和青浦籍流动人口，可在试点范围内的居住地或工作单位进行选民登记并依法参加选举。据统计，试点异地登记参选的选民逾800人。
“以前如果想跨区域选举，必须要回户籍所在地开介绍信、进行资格认定等。现在有了更为便利化的制度，异地工作的‘长三角人’依法参加选举更方便了。”庞云华说。
专业法律顾问加入——将居民意见量化为数字图表，助力高质量立法
“推进长三角区域社会保障卡居民服务一卡通过程中，您认为政府还需要提供哪些跨省市的便民服务？”“对于已使用的长三角区域跨省市居民服务，您的整体感受如何？”……
座谈会上，还有这样一份专业调查问卷。华东师范大学法学院副教授王美舒参与制作了这份问卷，她也是金泽镇人大基层立法联系点法律顾问团成员。
“召开意见征询座谈会，与会者一般更擅长于讲故事，会提供生动案例，但要上升到法言法语，就需要一个转译的过程。通过问卷调查，就能完成这样一种量化和转译。”王美舒解释，“简单地说，就是通过数字、图表等形式，把大家聚焦的问题和建议更形象直观地反映出来，供立法者参考。”
除座谈会外，该立法联系点还通过微信公众号、小程序等，面向长三角一体化示范区内的居民发布问卷调查，共收回有效意见反馈近千份。
“立法建议征询和收集工作，一方面可以将居民的真实感受，原汁原味地呈现到立法过程中；同时，也能形成一种基于调查研究的‘预判’，让可能出现的新矛盾新诉求提前进入立法者视野，从源头规制，实现更高质量立法。”王美舒表示。
目前，该基层立法联系点法律顾问增至20人，信息采集点增加为20个，实现青浦区各街镇全覆盖。同时，建立专家与信息采集点结对制度，为后者的意见征求提供专业支撑。
据介绍，去年，金泽镇人大基层立法联系点对11部地方性法规进行立法意见征询，共召开29场座谈会和10场线上征询，1503人次参与，归纳整理各类意见建议253条，其中24条意见被采纳。
“我们通过青吴嘉人大主任工作例会机制、环淀山湖各镇人大互协联通工作机制以及专家团队三大平台，通过座谈会、线上征询、问卷调查等形式，及时将居民意见建议‘原汁原味’地上传至立法机关。”朱卫东这样期待：不断拓展意见征询的广度和深度，助力长三角进一步构建创新共同体、发展共同体。
————————————————————————————————————————————————————————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重大理念· “家站点”新气象③ | 跨前释疑解惑，全周期支撑民企敢闯
乡村创客们的声音也能直达立法机关。
浦东新区宣桥镇，一望无际的稻田吸引来清美等民营企业挖掘新产能新动力。建设完成千余亩高标准、设施化蔬菜种植基地后，上海清美绿色食品（集团）有限公司副董事长沈沪铭开始聚焦硬件之外的软件加持，如何加大力度吸引有知识、有抱负的年轻人加入，提升农业科技含量？宣桥镇人大代表之家座谈会上，他将这一建议反馈给浦东新区工商联基层立法联系点。不久，该建议被吸纳写入《上海市乡村振兴促进条例》，民营企业家招揽人才底气更足。
经年发展，这个基层立法点的触角不断拓维，从浦东新区各代表之家、代表联络站，到浦东新区人民检察院等职能部门一并加入立法“朋友圈”。
据不完全统计，浦东辖区内约有26万家民营企业，其中中小微经营主体占比超八成，都是浦东新区工商联的服务对象。以打造更优营商环境为抓手，依托抓地感更强的“家站点”等，基层立法点持续拓功能、优服务，跨前为企业释疑解惑，持续跟踪制度落地质效，以全生命周期服务支撑“民企敢闯”。
从法律执行者到立法参与者，检察官视角有了转变
检察官俞琳近期有了新身份——浦东新区工商联基层立法联系点挂职干部。这两个工作地点隔街相望，但比起物理空间的迁移，更难的是“切换至立法前”的思维方式。
这也是该基层立法点与浦东检察院的首次跨界合作。有了法律专业人士的加入，立法点与家站点互动更频繁，走访企业，问需问效也问策，助力企业将风险隐患化解于初期。
挂职的3个月里，俞琳盯上了一批信用受损的中小企业。维护好公平公正的司法秩序，不是“一罚了之”，而要真正厘清问题的根子在哪里。
跟随立法点工作人员走访调研的日子里，她与企业面对面接触，也以亲手经办的企业合规案例现身说法，让更多企业知晓潜在问题，更有能力消弭隐患。
从法律执行者到立法参与者，挂职锻炼让这位年轻检察官多了思维与视角的转变。
为将个案实践上升至机制保障，浦东新区工商联基层立法联系点还与相关单位合作成立浦东新区企业法律服务工作站。借由数据共享共用，将矛盾频发、纠纷频现的中小微民营企业梳理成“法治服务清单”，征求企业意见的前提下，将合规法律服务推送至企业，提前化解矛盾，厘清企业责权，避免小微企业因其无心之失引发负面连锁反应。
集思广益填补思维盲区，勇于向“立法试验田”挺进
从输送司法资源到为企业解疑释惑，这个立法“朋友圈”的定位明确：打造更优营商环境，支撑“民企敢闯”。
多次座谈会上，不少企业家直言，敢闯的前提来自顶层制度的支持。“我们不只要凝练成熟经验，更要有勇气、有信心挺进一些无法可依、无规可循的立法空白领域。”浦东新区工商联立法联系点相关负责人孔繁渊说。在他看来，唯有不断丰富视角和观点、前期充分交流碰撞，才能确保在挺进“立法试验田”时想得更全面、更细致。
以《上海市浦东新区促进无驾驶人智能网联汽车创新应用规定》为例，立法意见征询座谈会上，参与者涵盖百度、东昌集团、汇纳科技等民营企业“领头羊”，也有来自保险领域的专业人士代表。比如，有保险企业代表积极建言，为避免陷入“一管就死”的困境，可根据产业发展分阶段提供有针对性的支撑：企业开展创新应用期间，夯实企业主体责任；对于无驾驶人智能网联汽车大规模上路后的人身保险，可由保险机构后续单独研究制定。这一建议最终也被吸收转化为具体法条。
汽车产业从业者、律师、保险金融机构……来自不同领域的火花迸发，令一部部无蓝本可遵循的前瞻立法在讨论中具象清晰，为民营经济敢闯敢拼添信心、增动力。
在孔繁渊看来，这也对基层立法联系点以及家站点的信息采集网络建设提出更高要求。为扩大覆盖面，当下，该基层立法联系点一方面紧抓张江科学城等创新集聚区“抓地布局”，另一方面积极联系各在沪商会，将建议征询范围扩至长三角。
————————————————————————————————————————————————————————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重大理念· “家站点”新气象④ | 联系群众回应民声，立法智囊团涵纳各方智慧
联系群众、回应民声、参与立法。吴宝路上新启用的闵行区七宝镇全过程人民民主实践基地，涵纳着基层立法联系点、代表“家站点”等复合功能。“代表直通车”安排人大代表排班式接待群众，“民情气象站”网罗起民情日记本，“惠民微实事”进行实事项目监督……更借由这些平台上的热乎实践，串联起各方立法智慧。
基于这样一种架构和机制创新，七宝镇人大基层立法联系点创下单部法规建议被采纳数量的全市纪录：涉及今年1月1日起实施的《上海市学前教育与托育服务条例》，该联系点共向市人大提交了142条立法建议，总计被采纳33条。
该站点群众智囊团成员陈慷的建议就被写入法条：《条例》专设学前特殊教育一条，给予特殊孩子融合教育以及针对性教育与康复的更多可能。让陈慷感到惊喜的，是《条例》实施后的变化——七宝镇今年民生实事项目中“童心圆”家校社协同育人项目，通过实体化、清单化运作，为孩子们搭建大社会的学习平台。
组建专家顾问队伍，大白话变成高质量建议
75岁的陈慷是492位具有行业代表性的七宝镇群众智囊团成员之一，长期为残障人士做义工的经历让他对这一群体格外关注。在镇人大“云上议事会客厅”审阅征询的法规草案时，他的“金点子”最终被采纳。
“家站点”不只来了代表，还有群众智囊团，这正是七宝镇人大持续深化立法联系点成效，推动联系点触角向基层延伸的生动写照。新落成的七宝镇全过程人民民主实践基地内，法条墙上一张手稿引人注意，满满一页就如何完善《上海市红十字会条例（修订草案）》尽述其中，落款处写着：七宝镇人大智囊团顾祥枢。
“推动人民就近就便参与立法的过程中，普法的效果也越来越好。”七宝镇人大办主任颜珏珏介绍，七宝镇党委今年还对专家顾问队伍进行了增聘，由10名专家充当“智库”，引智借力为立法征询和地方发展提供精准化、专业化意见。
聚民意汇民智，触角延伸的过程中，立法联系点建设也有了新蓝图——闵行区人大今年将进一步加大社会公众参与立法的渠道建设，区级参与立法联系点将覆盖至全区14个街镇及工业区，让参与立法成为人人可获得的一项基础性公共服务。
以民生实事项目为支点，撬动各方积极性
虽然是新当选的镇人大代表，明强小学校长姚凤已多次“坐”上七宝人大的代表直通车：七宝镇人大今年创新制定了人大代表固定联系选民的工作机制，依托群众身边的“家站点”，人大代表定期联系选区内群众骨干，常态化倾听群众心声，了解群众对民生工作的所思所盼。
“家站点”也在听取群众诉求、扩大民主参与、解决民生热点方面发挥着积极作用。比如，大家关心如何将七宝镇丰富的社区资源、文化设施与学校资源相结合，这个酝酿已久的想法通过实事项目逐步落定为现实。
对于这一项目推进，姚凤感触很深，一方面作为教育从业者，她正计划将区域各类场馆进行系统梳理，纳入到课程体系中。学校的名师工作室也计划在社区党建工作室挂牌，将学校教学资源向社会开放；另一方面作为镇人大代表，她要对民生实事进行监督，让项目平台搭建更完善，在实施过程中提出动态性建议，让资金用在关键处。
把实事项目的征集、初定、审议、票决、监督的决定权交给人大代表和人民群众，七宝镇此前已探索了4年。今年，这一方式在闵行全区推广，18项涵盖宜居宜业、便民养老、就医就学、品质生活等重点领域民生项目最终在代表们表决下通过。
今年，七宝镇人大监督活动仍将邀请项目直接受益群众参与，以民生实事作为支点，撬动了各方在基层民主实践中的积极性。镇人大主席赵龙芳表示，将不断完善人大的民主民意表达平台和载体，健全吸纳民意、汇集民智的工作机制，把全过程人民民主贯彻落实到立法、监督、代表等工作各方面各环节全过程。
————————————————————————————————————————————————————————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重大理念“家站点”新气象⑤ | 不破隶属破边界，“立法试验田”释放改革效能
南汇新城镇人大基层立法点意见征集网络即将再次扩围，奉贤区四团镇人大代表之家、滴水湖AI创新港科创企业等被纳入智囊团。 （采访对象供图）
浦东新区南汇新城镇人大基层立法联系点的意见征集网络即将再次扩围。奉贤区四团镇人大代表“家站点”和创新港内的科创新星，将被一并纳入该立法点的智囊团。
“不破行政隶属、打破行政边界，超越局部利益和传统思维，探索更多制度创新。”南汇新城镇人大主席李忠英这样看立法点此次跨区域的触角延伸。她期待，滴水湖AI创新港更多科创企业“入群”后，能为新一代先导产业发展提供更多有价值的建议。
基层立法点的两个新成员，前者关乎行政边界的破圈，后者指向建言质量的增能，为的都是在浦东新区法规这片“立法试验田”中先行先试，释放改革效能，为在全市乃至全国复制推广提供有益经验。
破圈增能，增强“小切口”法治供给
浦东新区南汇新城镇人大基层立法联系点、奉贤区四团镇人大代表之家此前少有交集。两家各自隶属的浦东新区、奉贤区都有完善的立法信息采集网络，横向的跨区交流不多。
改变，源自去年8月。《关于调整由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临港新片区管理委员会集中行使的行政审批和行政处罚等事项目录的决定》出台并明确，临港新片区管委会行使的事项目录中实施范围增加奉贤区四团镇区域约45平方公里。临港产城融合区就此从386平方公里扩至431平方公里。
有了顶层规划支撑，映射到全过程人民民主实践上，更显活跃旺盛。不仅要凝练经营主体的共性问题，助力高质量发展；更要围绕百姓对美好生活向往的需求，让人民群众尽享高品质生活。
李忠英认为，基层立法联系点的新成员，能起到补缺增能的成效。“奉贤区的生物医药产业发展势头旺，未来能更好地与南汇新城镇现有企业取长补短，有助于针对生物医药领域开展前瞻立法。”
调研中，她也听到不少企业呼声，希望增强“小切口”的法治供给。以集成电路产业为例，相关企业希望出台更完善的法规守护企业核心软资产——商业机密。然而，不同产业的保护路径千差万别，需率先在“立法试验田”中探索。而能否从试验田中种出法治成果，关键就在于“试验样本”足够多、种类丰富。李忠英形象阐释新成员加入的重要意义。
懂门道的行家里手，胜过千百份问卷
滴水湖AI创新港的入选，同样利于更多“金点子”持续迸发。
2023年度立法项目中，南汇新城镇人大拟收集修改优化营商环境条例等相关建议。“法条管不管用、叫不叫好，经营主体最有发言权，”相关负责人表示，正在茁壮成长的临港新片区引来五湖四海的科创新星，这些新入驻企业既是建言者，也是监督者。信息员队伍持续增加，在不间断的建言反馈中，全过程人民民主重大理念深入人心。
追求广泛性之外，南汇新城镇人大同样看重专业性。
“一位懂门道的行家里手，胜过千百份问卷。”南汇新城镇人大副主席王纯玉一语中的。在她看来，针对不同类型的法规，基层立法联系点也需分类施策，加快提升意见征询的速度、质量。
最初，南汇新城镇人大也曾运用网络手段“广撒网”。从公众号到调查问卷，但撒胡椒面式的征询效果不佳。一方面是普通百姓感受度不强，很难找到法规与日常生活的契合点。另一方面是立法点收集到的建议质量难保证。
总结经验的前提下，南汇新城镇人大进行了一轮提质行动，针对法规主题分类施策。对于民生立法，通过网络问卷发动更多人参与，求取“最大公约数”。对于产业促进类法规，借由座谈会打开专家行业代表的话匣子，将产业瓶颈难题聊深聊透，找到立法的靶向、准星。
以《上海市促进人工智能产业发展条例》为例，AI创新港内的一场立法座谈会，集聚了特斯拉、商汤绝影、Scalflux、沛塬电子等9家人工智能企业代表。从算力资源、算法模型、高质量数据集到数据安全，处于不同发展阶段的人工智能企业从各自角度出发谈需求，最终凝结成34条干货满满的意见建议，其中4条最终被采纳吸收。
作者：顾一琼 陆益峰 王嘉旖 祝越
编辑：范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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