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点 | 变味的英国大选：选议员还是“选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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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2日，英国首相苏纳克在伦敦唐宁街10号首相府前宣布，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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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22日，英国首相苏纳克在伦敦唐宁街10号首相府前宣布，英国将于7月4日举行大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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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英国将于7月4日举行大选。英国大选每五年举行一次。不同于美国选民直接选举总统，英国人不直接选举首相，而是选出自己选区的代表，即议员。获得下院（共650个议员席位）大多数席位的党派成为执政党，该党领袖被国王邀请组阁，其本人担任首相。但是，据笔者观察，近三四十年英国大选出现一些新的动向，越来越具有“总统选举”的趋势。</p>
 <p><strong>“总统化”的英国政治</strong></p>
 <p>英国民众越来越觉得他们是在为工党领袖或保守党领袖而不是为地方代表投票。两大党派的领袖们也开始在电视上举行“总统选举”式的辩论，这是近三四十年来英国大选所没有的。人们每天在电视上看到的是工党领袖基尔·斯塔默和保守党领袖里希·苏纳克在各地组织的竞选活动，让人误以为民众是给他们两人投票。事实上，英国政府是“责任内阁制”政府，在大选中获得多数席位的政党组阁，也就是说，政府由获胜党的一些大臣组成，在这些大臣中，首相是“居于平等地位的第一人”（the first among equals）。但这一点在英国过去三四十年中发生了很大变化，首相的地位越来越“总统化”。即使英国已“脱欧”，但这种影响继续存在。</p>
 <p>按照内阁制原则，获得议会多数席位的党派才能组阁，这就使得首相在行使职权时受到较小的限制。如1997年工党获得下院绝大多数席位，当时的首相托尼·布莱尔可以“为所欲为”，因为他知道自己会获得下院中绝大多数工党议员的支持，工党的议员们也非常“温顺”，乐于追随首相的领导。首相“总统化”的一个结果就是我们熟知的英国出兵伊拉克事件。在整个英国普遍反战的情况下，布莱尔仍能在议会中获得支持，参加战争。2019年，约翰逊在获得议会多数席位的大选后完成“脱欧”。在这种情况下，下院的辩论就成为一种形式，因为首相或政府总是会获得议会支持。英国民主政治中一个自相矛盾的现象是，选民的选举权可以决定哪一个党派在大选中获得多数，但是这个政党一旦获得了议会绝大多数议席，他们就可以不再受选民的控制，不再代表选民的利益，对他们唯一的约束是重新选举。</p>
 <p>英国政治本身也出现了“总统化”的倾向。各个政党越来越多采取美国式的选举策略，越来越关注主要政党的领袖和个别的议员候选人。媒体也追随这一套路，因为媒体认为，按照候选人的线索来追随他们的选战宣传更加容易，也更加吸引大众的眼球。今年保守党和工党在竞选期间纷纷在公共汽车上打出自己的标语，遍及英国各大城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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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trong>在思变与厌倦之间</strong></p>
 <p>保守党在2009年赢得大选后，自2010年执政至今。因“脱欧”、疫情、通胀等原因，保守党数次易帅。执政期间，保守党政策引发民众诸多不满。目前，虽然经济有所复苏，但英国仍是G7国家中经济最疲软的一个。今年，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对英国经济增长的预期从0.7%下调到0.4%。英国人已经对保守党失望到极点。</p>
 <p>人们希望改变，工党也适时打出“改变”的口号。笔者认为，即使工党不能赢得议会多数席位，也可以与自由民主党组成联合政府。不过，即使保守党输掉大选，它仍将发挥宪法赋予的作为议会反对党的作用，让新政府保持警惕。反对党会组成“影子内阁”，与当政的内阁成员配套，以便更好地监督政府。在野党的党魁也会每周在议会对首相进行质询。英国“政府研究所”智库项目主任凯瑟琳·哈登说：“我们拥有一个运作良好的反对党，能够尽可能有效地发挥反对党的作用。”但实际上，英国两个主要党派的差别已经不大，只不过是轮流执政而已。若干年后，当人们厌倦了工党，保守党又将上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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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赵秀荣（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教授）<br>
   图：新华社<br>
   编辑：刘畅<br>
   责任编辑：顾文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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