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新增选中国工程院院士|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仁济医院夏强：拓荒与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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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成人肝移植是前人收获的风景，儿童肝移植却是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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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成人肝移植是前人收获的风景，儿童肝移植却是亟待征服的技术荒原。因为，这个领域无人问津，那些重病的孩子才更需要我们。”如今回味这句话，意蕴非凡。这名上海的外科医生用十多年的拼搏带领团队成长为全球最顶尖的儿童肝移植团队，点亮许许多多患儿的新生希望。他就是夏强。
 夏强教授现任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仁济医院院长、上海器官移植与免疫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主任、上海市器官移植研究所所长。这名今年新当选的中国工程院院士是我国儿童肝移植重要开拓者、领军者，中华医学会和中国医师协会儿童移植专委会创始主委。他带领团队从无到有拓荒儿童肝移植技术，引领我国儿童肝移植工作从几乎空白到成为世界领先。如今，仁济医院已成为世界最大儿童肝移植中心，年完成量连续十年居世界首位，5年生存率94%，达全球领先水平。不仅如此，这里还成为国家肝移植医师培训基地，前来培训进修者不仅有国内医者，还有欧美同行。
 38岁的新起点，“世界几乎就只剩下这一件事” 
 时间回到2004年，夏强加入仁济医院，主攻成人肝移植。当时的仁济医院领导，慧眼预见到肝移植学科的广阔前景，也认准了夏强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年轻人。夏强以38岁的年龄，成为仁济医院最年轻的科主任。
 最初的团队，只有4名高年资外科医生，这可能是上海乃至全国规模最小、基础最薄弱的肝移植外科团队。但这个年轻的团队意气风发，充满着拼劲。
 外科医生的“创业期”是怎样的？如今的仁济医院儿童肝移植团队骨干专家罗毅回忆，手术结束后，他常常跟着夏强住在医院里，有时就守在ICU，时刻关注着术后病人的恢复情况。夏强也说，最初的几年，他把所有时间、精力都花在了手术和病人上，“我的世界几乎就只剩下这一件事。”
 外科医生说到底，拼的是手术台上的手术本事，夏强遍访世界各地的肝移植顶尖外科团队，和同事们通力合作完成一台又一台成人肝移植手术。
 2004年9月到2005年9月，科室建立第一年，夏强团队完成了超过100例肝移植手术，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
 彼时，放眼全球，西方的移植技术已升级到活体移植，而整个中国掌握这种技术的医院很少。尤其在儿童肝移植领域，因为适合儿童的肝源少，手术技术的要求更高，国内很少有医院开展这种手术。
 2005年，夏强团队投入肝脏活体移植的技术准备，2006年10月，第一例儿童活体肝移植手术在仁济医院顺利完成。“我们最早的几例手术都邀请了台湾长庚医院的陈肇隆教授来帮助我们，他带着团队的医生护士，甚至带着器械飞到上海来。”夏强和同事一边跟着台湾团队学习，一边自己在动物上做训练。
 2007年4台、2008年12台……夏强带着团队谨慎地探索活体肝移植。
 改写“活不过2岁”的患儿命运，成为“世界第一”之后依然在奔跑
 我国每年有3000至5000名儿童由于各种先天疾病导致婴幼儿终末期肝硬化，在肝移植手术成熟前，这样的病童90%在2岁以前就会死亡。导致婴幼儿终末期肝硬化的疾病里，胆道闭锁占了多数。儿童活体肝移植手术的难度，不仅在于几个月大、十几个月大的孩子器官、血管都非常微小，还在于这些孩子大多数合并有脏器功能异常，手术中医生需要面对的问题并不只是肝脏移植这一个。
 夏强团队不断精研手术技术，一个个攻破技术难关：创建儿童活体供肝选择与匹配安全标准，突破儿童肝移植血管重建关键技术瓶颈；建立儿童肝移植术后免疫抑制剂使用和免疫监控中国标准……
 随着手术量增加，夏强团队手术技术日益精湛，术后孩子的长期存活和生活质量都大为提高。一个难题日益凸显：钱。
 “我们曾经对到仁济医院就医的前200个患儿家庭情况做了分析，这些孩子里有100个选择了手术，有一半放弃了手术，放弃的第一位原因就是经济问题，家长觉得治疗太贵了。”夏强说，严重肝病孩子的家庭，经济困难的比较多，也可能因为四处就医，整个家庭“被拖垮了”。
 十多年来，夏强团队与大大小小的慈善机构合作，为贫困患儿家庭筹集治疗费用。其中持续时间最长、金额最大的就是今年已走到11个年头的中芯国际“芯肝宝贝计划”。
 如今，仁济医院肝脏外科每年儿童节都会为患儿举行一个名叫“回家”的活动。医护人员与这些孩子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医患关系。
 成为“世界第一”之后，夏强和他的团队也没有停止新的追求。他们在追求更“微创”的手术、更快速的康复。比如手术后抗排异药物的合理使用。“我们希望通过研究，搞清楚这些孩子什么时候可以停药，怎样减量和停药对于长期健康是最好的。”
 从当年4名高年资医生，到现在3个治疗小组、20多名医生，拥有独立的重症监护室和重症团队——仁济医院肝脏外科儿童肝移植团队已经培养出自己人才梯队。十多年里，夏强团队牵头编制首部《中国儿童肝移植临床诊疗指南》，获得了上海市科技进步一等奖、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每年，世界各地不断有外科医生到仁济医院肝移植团队进修，包括欧美发达国家从事儿童肝移植工作的医生。夏强在总结这些成绩时，用了一句很朴素的话，“这些年我们重点的工作是不断去总结完善一套完整的治疗的手段，然后去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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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唐闻佳 
 图：受访方供图 
 编辑：唐闻佳 
 责任编辑：姜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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