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8日，交易员在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工作｜新华社发

3月18日，美国股市再度暴跌，触发本月第4次、史上第5次熔断。截至3月18日，美国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与2月19日的高位相比，跌了近10000点，跌幅高达34%，纳斯达克下跌了2828点，跌幅28.8%，标普500指数则下跌了988点，跌幅也有29.2%。美国股市基本上回到了2019年年初的水平。而短短10天时间美股发生4次熔断，也再次证明，泡沫终究会破灭。

美联储疯狂救市，美股为何不买账

随着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的扩散蔓延，市场的担忧情绪不断增加，再加上美国政府在抗击疫情上动作缓慢，更令民众感到悲观。作为市场对未来担忧情绪的反应，美股从2月中旬开始不断下跌。美联储为了缓解市场的担忧情绪，同时也是为了回应特朗普要求降息的要求，未等3月17日至18日的公开市场委员会召开会议，匆忙于3月3日宣布下调联邦基准利率0.5%。

然而，这一举措并没有能抚慰市场情绪，3月9日美国股市一开盘，标普500指数暴跌了7%，触发了本月的第一次熔断。此后美股分在12日、16日和18日触发熔断，十天四熔断创下纪录。

股市是最为敏感的市场信心晴雨表，受预期的影响很大。新冠肺炎疫情蔓延，导致美国民众担忧情绪上升，必然会反映至股市上。但是，这次的股灾与坏账和不良资产引起的金融危机不一样，它并非是因流动性缺乏导致的市场收缩，而是担忧实体经济活动（消费与生产）受疫情影响而产生的恐慌性收缩，货币政策的对冲效果有限。

这也是为什么美联储此前大幅度降低利率和实施量化宽松后，通常会导致大宗商品价格和股票价格齐涨，但这一次，却没能阻止国际原油价格和美股的暴跌。由于疫情继续扩散对消费和生产以及实体活动的不利影响是确定的，在这个背景下，股市的波动性会随着一些信息的传播出现大幅震荡，货币政策近乎失效。

除了市场恐慌情绪引起股价大幅下跌之外，美国股市本身存在的严重泡沫也是另一个重要因素。从金融危机引发的战后最严重衰退中走出后，美国经济于2010年复苏，美股也一路走高，屡创历史纪录。后来随着特朗普大规模减税刺激经济的效应逐渐减弱，美国2019年经济增速明显下降，美股开始盘整。但是，美联储在特朗普的压力下，从2019年开始下调利率，为股市持续走高保驾护航。在宽松货币政策的刺激下，美国经济并没有如特朗普希望的那样走强，股市却一路上涨，于今年2月中旬创下历史高位，一年内普涨30%以上。美国股市平均市盈率超过30倍，泡沫是显而易见的。当然，如果没有新冠肺炎疫情的暴发，美股泡沫破灭也可能会以其他方式展现，就像次贷危机引发2008年的金融危机一样。

▲3月18日，交易员在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工作｜新华社发

疫情打击消费，经济“发动机”熄火

不管什么原因导致股市大幅度下跌，都会有投机性的做空因素在背后推波助澜。当股市在某个时间段受到单向的预期和情绪发生集中抛售时，做空的投机性操作可以获得可观的利润，从而使得价格超跌。这也是为什么一些国家在这次疫情导致的股灾中暂停了卖空机制。因此，除了央行提供流动性以及通过财政扩张政策刺激经济外，在特殊时期加强对投机炒作的管控也是十分必要的。

目前，美联储货币政策继续宽松的空间有限，虽然理论上可以像欧洲央行和日本央行那样实施负利率，但这将严重损害美联储的信誉和美元的国际货币地位。而且，欧洲和日本的经验已经证明，负利率对经济和金融市场的作用也是有限的。目前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相对有效的可能还是财政政策。特朗普政府目前正在酝酿1万亿美元的经济刺激计划，如果这一计划得到实施，可能会延缓美国经济陷入衰退的时间。

然而，新冠肺炎疫情对美国经济的负面冲击很难被这些政策所抵消。美国是一个消费推动的经济体，2019年私人消费对GDP的拉动率在1.76个百分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高达75%。疫情导致民众减少出门，各种出行、娱乐、餐饮以及商务活动带来的消费都将收缩，经济损失将会非常惨重。归根结底，美国经济要走出目前困境，还得取决于疫情能得到有效管控。如果特朗普政府应对疫情仍然缓慢或不到位，那么美国经济陷入衰退泥潭将是大概率事件。

（作者系上海国际金融与经济研究院特聘研究员、上海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

作者：徐明棋

编辑：孙华

责任编辑：陆益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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