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是考试季。有关中考、高考的话题总是很为国人所关心的。

 

最近几年，每逢中高考，我们总能看到类似的消息。

 

 

 

一看法国高考题，顿觉高大上。

 

 

 

于是，不少网友发出了感叹。

 

 

 

 

 

一些朋友积极发文抒发感想。

 

 

 

这么看起来，我们的差距真的很大？

 

在下结论之前，我们不妨先来看看这法国高考是咋回事。

 

首先要知道，在法国，哲学是高中生的必修课和会考的第一门科目。也就是说，哲学相当于我们3+1中的3，是必考科目。这意味着法国考生必然花费了大量时间与精力来作准备。中国考生要考的文科类科目是语文。语文和哲学当然不是一回事。作为哲学的门外汉，我们看到这样的题目当然会感到震撼。

 

而你也需要知道，另外两个伟大的哲学国度——英国和德国，也没有如此重视中学哲学教育。

 

 

 

另外，法国中学之所以能进行哲学教育，和教师也有很大关系。崇明在《法国中学的哲学教育》中写道，“很多高中教师都有博士学位，他们像大学教师一样同时从事研究，出版著作，甚至成为某些领域的知名专家。不少学者在找到大学教职之前都会在中学任教一段时间。如果在学术会议上你碰到某位法国学者，头衔不过是中学教师，你因此轻视他，那就错了，因为他可能已经出版了好几本著作并得到业内同行的承认。”众所周知，萨特和波伏娃就参加过中学哲学教师资格考试。所以，要求中国的中学教师来教授哲学，也不现实。

 

 

 

▲法国哲学家萨特

 

那么，我们没有系统地学习哲学，就意味着我们的考题没有思想吗？

 

恐怕未必。复旦大学中文系副教授梁永安在评价今年上海高考作文题“评价他人的生活”时，就谈到：“这是一个很复杂的社会话题，不同角度有不同观点。在传统社会，人们的生活高度类似，大家又处在“熟人关系”中，你必然会关心、顾及周围这些“亲朋”干了什么，生活怎样。在宗法社会的权力体系中，话语权本来就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他们需要强调自己的权威性，需要对他人的生活劝诫、教导，换言之，需要用语言去治理社会。从人类学角度看，这还与人群的组织结构有关。即使如日本，现代化比较早，但今天的日本人也依然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女性对孩子、对丈夫，如果有些不符合主流的言行，照样会引起议论。”

 

可见，我们的高考作文题同样对学生的思辨能力提出了很高要求。很难想象一篇套题式的“八股文”能得到一个理想的分数。不是我们的考题没有水平，很有可能是答题人没有水平。

 

回过头来再问，法国高考就真能培养出思维能力超群的人才吗？

 

 

 

恐怕也是未必。网友八一剑写文爆料：法国哲学考试很多题目是阐释和评论某部著作的选段，不了解的人会以为这些著作是随机选的，会被法国学生的“巨大”阅读量吓倒，毕竟都是尼采、卢梭、伏尔泰、斯宾诺莎、托克维尔乃至古老的西塞罗这些特别能唬人的名字。其实，法国教育部门每年会根据当年各科（商科、理科、文科）的大纲分别给出三本需要精读的著作，不同科所选的精读书会不一样。高三这一年的哲学课，老师会带着学生学这三本书，学习主线是那16个主题或者说概念，包括理性、信仰、主体性、正义、自我、国家、工作等。老师也会出题给学生写，因为大纲基本划定了当年主题，所以老师出的题目基本都能覆盖最后的考题，比作文题的范围小多了。法国的哲学论文很讲究“写作方法”或者说套路，与“八股”异曲同工，必须有破题、承题、大结论这些结构。

 

所以，法国高考和咱们一样，是在考纲的指导下进行。一些网友以为法国考生能信马由缰，随意发挥，实在是一种误解。如果咱们高考必须熟知老子孟子庄子韩非子、朱熹、顾炎武、王阳明乃至禅宗道家的各种哲学理念，还要分析哪句话具有何种深刻哲学意义，估计早骂得出题人上天了。

 

那么外国的中考呢？我们同样也能看到相关文章。

 

 

 

这些中考题看上去非常高大上，很能提高初中生的思辨能力。文中谈到，“更重要的是，答案不是惟一的，你永远背不出一个高分的答案。”

 

真的是这样吗？首先，我们还是应该看到，中国与欧美的中学课程设置完全不同。

 

 

 

我们不难发现，欧美的中学教育中安排了许多通识课程。而我国中学阶段并没有安排类似中国文学、世界文学、经济学、政治学之类的课程。因此，英国中考的路数自然和我们很不一样。

 

问题是，“答案不是惟一的"这对中国考生不一定是件好事。2015年法国约有68.5万考生参加高中毕业会考，而今年中国参加高考的人数约940万人。我们的高考中考需要照顾到的考生数量要比欧美国家多得多。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如何做到对广大考生的公平？

 

另外，怎么欧美国家的中学生能学那么多课程，还有那么多精力投入到课外活动中呢？

 

笔者猜测，很有可能是因为课程比较水~

 

为啥？来看看英国中考数学题。

 

 

 

来列举两道。

 

 

 

 

 

为什么当年我中考的数学题不是这样的……

 

但就是这样的考题，英国学生竟然……

 

 

 

 

 

呵呵，英国考生纷纷表示，太难了，做不粗来。

 

回过头来谈英国中考题，讨论“战争与和平”之类的问题真的很高大上？仔细想想，如果把这个题目当作作文来写，一定会有中国学生写出精彩的篇章来。但要是把我们的数学题给他们做呢？呵呵……

 

客观地说，无论哪一个国家的中考高考题，都不可能完美。欧美高考中考的题目自然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不过我们也完全不必妄自菲薄。毕竟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吗？